绝望最灰暗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的笑,那是他的救赎。/p

在那之后的十几年,在他每每快要熬不住的时候,他想到的还是她的笑,让他知道哪怕他沉沦在最阴暗的泥潭中,这世上也还是有最璀璨的阳光在。/p

而他,至少可以为她做一些事,可以默默地守护着她……/p

他希望她能永远像此刻这般笑着!/p

仿佛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般,岑隐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朝端木纭走近了一步,手下移地抬了起来,朝她的脸颊碰触过去,想要撷住她唇角的笑花……/p

指下传来肌肤温热细腻的触感让岑隐浑身一震,他骤然清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指僵在了半空中,指腹与她近得几乎只有一毫的距离。/p

端木纭喜欢他与自己亲近,笑得更欢,嘴唇弯出愉悦的弧度。/p

这一笑,她脸颊的肌肤就再次触上岑隐的指腹。/p

还有,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钻入他的鼻尖。/p

岑隐呆若木鸡,想退,可是他的手似乎不属于自己般,根本就不听使唤,留恋那属于阳光的触感。/p

她是属于阳光的,而他……/p

他不该……/p

岑隐的眼神一黯。/p

端木绯看着这一幕傻了眼,心道:岑公子胆子真大!/p

她忽然想起了花宵节时端木纭与岑隐站在柳树下系着绢花的那一幕,就像她和慕炎一样……/p

再想想方才他们俩一起种花的一幕幕,端木绯忽然就心头一亮,恍然大悟。/p

“岑公子。”端木绯一本正经地看着岑隐,她灼灼发亮的目光看得岑隐有些不知所措。/p

“你什么时候来提亲?”端木绯正色问道。/p

她口出惊人之语,把屋子里的另外两人都惊住了。/p

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p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些的岑隐再一次僵住了,薄唇微启。/p

岑隐狭长的眸子里明明暗暗,想说什么,可是喉咙仿佛被掐住似的发不出声音。/p

他这辈子还从不曾这般无措过,这般窘迫过。/p

岑隐的心绪混乱极了,根本无法冷静地思考,到最后,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小丫头就跟阿炎一个德性,难怪阿炎把她当命根子一样!/p

对于慕炎,岑隐还能扯着嗓门,让那臭小子滚远点,可是,对上端木绯这小丫头,这些话他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p

“……”岑隐清嗓子,退了一步,“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p

他也不等端木绯和端木纭反应过来,直接转过深,脚步匆匆地跑了。/p

不知道的人只觉得青年的背影挺拔如松,可是看在端木纭和端木绯眼里,却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p

这是怎么了?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端木绯疑惑地歪了歪小脸,朝端木纭看去。/p

端木纭还在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p

她觉得妹妹真是太可爱了!/p

“蓁蓁,”端木纭抬手揉了揉端木绯柔软的发顶,笑容温和得要溢出水来,“你说,干脆我去提亲怎么样?”/p

端木绯的眼睛微微睁大,瞳孔一亮。那表情似乎在说,真是个好主意!/p

知妹莫若姐,端木纭读懂了端木绯的眼神,更乐了。/p

可惜了……/p

端木纭面色一正,又否决道:“还是不了……”/p

“现在还是别太刺激祖父了。太医说要好好静养来着,你说是不是?”/p

“……”端木绯忍不住朝门帘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姐姐说得也是。/p

现在是祖父最大!/p

门帘再次被人掀起,赵太医从里面出来了,他已经给端木宪行好了针,开好了方子。/p

姐妹俩连忙迎了上去,打算再仔细地问问赵太医,端木宪休养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和避免的忌讳等等。/p

猓之前的骚乱已经彻底平息了,下人们又井然有序,该干什么干什么。/p

岑隐被刘嬷嬷送出了端木府,一路上自是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只是岑隐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也没人敢找他搭话,也包括刘嬷嬷。/p

目送人出了角门,刘嬷嬷如释重负,只觉得这未来大姑爷与未来四姑爷的性子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冷,一个热,以后新姑爷一起来拜年祝寿什么的,这两人能说得上话吗?/p

岑隐策马出了端木家,明明他的手里抓着粗糙的马绳,可是他的掌心却仿佛还能感觉到方才那温热细腻的触感。/p

鼻端也萦绕着属于她的味道。/p

心里更是盘踞着她的身影,挥之不去……/p

他骗不了自己!/p

“砰!”/p

后方传来了角门关闭的声音,岑隐一下子被惊醒,下意识地回头朝那闭合的角门看去,恍如当头被浇下一桶冷水似的,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p

岑隐一夹马腹,策马离去,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他半束半扎的乌发,透着几分冷淡与桀骜。/p

岑隐的眼神冰冷如刀锋。/p

慕祐景其实可有可无,留着他本来也不过是为了转移朝臣、士林和百姓的视线。/p

慕炎回京后,已经大刀阔斧的地提出了几项改革,包括军饷、赋税、恩荫等,虽然也引起了朝中的一些动荡与朝臣的质疑,但是大体上,局势还是可控的。/p

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有慕祐景在前面折腾,分散了部分朝臣的注意力,让他们拿不准方向,行事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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