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箭矢带着倒钩,拔出时撕扯了伤口,当时又落水又耽误伤势,之后军医治得也不够精细,这左肩以后想要恢复如初怕是难了,约莫只能恢复六七成。而且,以后逢风雨天,伤口恐怕难免作痛。”/p

对于太医说的,肖天并不意外,豁达地笑了笑。对他来说,保住这条命而且左臂还能动,没有影响到日常,就已经很幸运了。/p

慕炎眉心微蹙,沉声道:“黄院使,你们尽力吧,能恢复几成是几成。”/p

之后,三个太医就围着肖天给他处理起伤口来,厅堂中弥漫起一股血腥味,丫鬟们几乎不敢直视这一幕,默默地移开了眼睛,垂眸盯着鞋尖。/p

可是这也阻止不了血腥味钻入她们的鼻尖,和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传入耳中,令人浮想联翩。/p

三个太医本来也想过让肖天闭眼,却没想到这个看着彷如邻家少年的小公子从头到尾都是气定神闲,若非他额角沁出了些许冷汗,黄院使几乎要以为他感受不到痛意。/p

一个时辰后,三个太医终于处理好了肖天的伤口,肖天把衣裳重新穿回去后,又是一副人模狗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伤患般。/p

然而,空气里那残余的血腥味在提醒着丫鬟们方才堪称“血腥”的一幕幕是真实存在的,她们看向肖天的目光中就带上了几分古怪,既钦佩又敬畏。/p

公子带回府的客人果然不一般!/p

黄院使叮嘱了肖天一番养伤时的忌讳后,就告辞了,只留了擅外伤的厉太医暂居公主府继续给肖天治疗。/p

管事嬷嬷带着厉太医去客院安置,厅堂里只剩下慕炎和肖天,其他人都被打发了。/p

庭院的风吹过树梢与花丛,也吹进了厅堂里。/p

周围静悄悄的,一时无人说话,只有庭院中的蝉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属于它们的时节就快要过去了。/p

单调的蝉鸣声让厅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p

“小天,”忽然,慕炎抬手越过两人之间的如意小方几,在肖天的右肩上亲昵地拍了两下,“你安心在这里待着,我说话算话,等你的伤好了,你想回晋州大可以回去。”/p

“……”肖天还在笑,背后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来了,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又来了!/p

慕炎知道肖天对于自己一直是有防备心的,但并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又道:“你想要联系下属也可自便,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p

肖天怎么可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还是笑呵呵地点头道:“炎大哥,你放心,我这个人怎么也不会亏待自己的。”/p

乍一看,两个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融洽得很。/p

“这就对了,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慕炎意味深长地笑道。肖天要是够聪明,要是知道对他自己好,就该明白现在先留在这里养精蓄锐才是最好的方式。/p

不过有些话由他来说,说再多也不顶用,慕炎也就点到为止。/p

他急着要走,就把守在檐下的落风招了进来,吩咐他带着肖天下去安顿,然后又急匆匆地抛下两句:“小天,你先去休息吧,当然想出去玩也成。”/p

“对了,要是有谁不长眼敢欺负你,你报我的名字!”/p

这一回,慕炎没等肖天回应,人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p

只留下肖天与落风面面对视,肖天觉得对方真是不容易,跟着这么一个看着就不太靠谱的主子。/p

肖天一边喝茶,一边默默地发出一声长叹,似感慨,又似无病呻吟。/p

喝了茶后,肖天就负手慢悠悠地从厅堂出去了,不过他没去客院休息,而是去了仪门处,又一路晃到了正门处。/p

落风客客气气地询问道:“肖公子,可要备马,或备车?”/p

肖天摸了摸下巴,想说备车,恰好一阵倦意上来,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p

他转过身,又改变了主意:“带我去休息吧。”/p

于是,落风就带着肖天去了给他安排的客院。/p

安顿好了肖天后,落风又去见慕炎。/p

慕炎刚刚沐浴完毕,换了一身紫棠色绣竹叶直裰,腰环碧玉带,头发上还散发着浓浓的水汽。/p

他正咬着一根同色发带,随意地把头发束起,梳成了马尾。/p

“公子。”落风行了礼后,就把方才肖天去了一趟正门但又最后没出门的事如实禀了。/p

慕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勾唇笑了,“这小子就是多疑!”/p

肖天必须多疑,以他的处境,不多疑压根活不长。/p

慕炎梳好了头,本想出门,又转了回来,在腰侧配了个荷包和小印,右手一撑窗槛,就飞出了窗户。/p

“落风,你叮嘱府中,这位是贵客,别怠慢了……”/p

话音未落,慕炎的身形已经又跃上了树梢,没两下,他就没影了。/p

慕炎急着要去端木家,从方才和端木绯分开起,他就在惦记着端木绯说要给他的东西。/p

他猜,这定是上次她说的“奖励”!/p

只是想想,慕炎就心跳加快,目露异彩。/p

半个时辰后,慕炎就出现在了端木府的大门口,此时也还不到申时,这一回,慕炎难得老老实实地走了正门。/p

未来姑爷登门,门房一边让人去端木宪那边通报,一边就殷勤地把人给请进了门。/p

等慕炎在仪门处下了马,就有丫鬟过来引他往端木宪的外书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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