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军事历史>锦堂香事>134.座主门生
等不到葛青章的娘张氏来说亲,怕再等下去要等大了闺女不好嫁,于是就带着锦棠回娘家,俩人亲自上门,论议二女亲事。

葛家穷的家徒四壁,葛青章下面还有一串儿的弟弟妹妹了,这样的人家,有女子主动上门求嫁,一般人该是乐都乐不过来的。

岂知那张氏一盆泔水就把葛牙妹和罗锦棠两个给泼了出来。

一口啐在葛牙妹脸上,张氏大骂道:“你家锦棠生的妖媚,还是个白虎,想嫁我家青章,你想的美。我家青章将来是要当大官的,也得娶大官家的女儿,你家这娇姑娘,拿着祸祸别人去吧。”

锦棠生的跟普通妇人有些不一样,但也并非白虎,不过是哪张氏恶毒心肠,不肯要锦棠嫁她家葛青章,故意喝出来唬人的罢了。

俩家还沾亲带故的,张氏这样一通大闹,还说出那般伤人的话来,亲事自然就做不得准了。

葛牙妹顶着一脸的泔水溲菜叶子,回到渭河县之后便开始替锦棠打问亲事,过了一个月,就把锦棠许给了陈淮安,这才是陈淮安能娶到锦棠的原因。

俩人之间曾有过这样一着,葛青章和葛大顺从此也就不好再上罗家门了。

锦棠料想葛青章心里还有愧意,不好意思再去自己家,连忙又道:“过去的事皆都过去了,我如今过的很好,你读书读的这般出息,咱们自幼儿的兄妹,撇过往事仍是兄妹,是不是?”

葛青章接过锦棠缝好的褂子,一针一针又匀又密,又锁的紧,一件烂衣服,经她的手缝过,就连补丁都带着些雅致了。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

“后日一定来一回。”锦棠终于觉得酒劲儿过了,站了起来:“我是真有事要求你,记得来是带上你画工笔画儿的那一套。”

真要大批量的卖酒,不止酒的口感,盛酒的坛子,封酒的纸,甚至于酒坛面上的贴纸,都有它自己的学问。锦棠叫葛青章,其实就是看中了他的一笔丹青,想让他帮自家的酒坛子上画贴纸,做外包装的。

她重来这一回,是抱定主意,要把自家的酒卖遍整个宇内了。

孙家大宅的门咯吱一声,那神医出来了。

紧走几步拐过弯子,便是竹山书院的后门上,学生们惯常翻墙出来吃酒,撒溺,摸牌九的地方。

那白胡子老神医撕了白须白发套子,居然是个中年男子。矮胖身材,飚乎乎的,那脸,就生的跟个土匪一样。

摘下头套,就道:“成了。二大爷,孙家老太太说了,只要能治好孙福海的不孕不育,多少银子都给。”

所以,孙家老太太自己其实也知道,孙福海没孩子,毛病非是出在儿媳妇身上,而是在孙福海身上。枉她整日欺负可怜的儿媳妇,拿儿媳妇当头驴使。

这样黑心黑肺的一家人,不讹他讹谁?

陈淮安比他高着至少半头,一把拍到他头上,道:“讹人嘛,就得多讹点儿。骡驹,要她一万两。”

这冒充神医的中年人名叫骡驹,只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但别看他形样生的实在不堪入目,像是送子观音打瞌睡时随随便便捏的一样,还没有一头真骡驹好看,但他可是整个秦州方圆五百里内最好的拳把式,平日出门也是吆五喝六,秦州一大半泼痞无赖的头儿,也是陈淮安拜把子过命的好兄弟。

俩人曾在秦州万花楼的花酒席上,比拳比到砸了半个场子,骡驹其实拳法更好,但最后陈淮安耍赖赢了半招,胜了骡驹,骡驹就拜他叫大哥了。

与齐高高和骡驹两个分别,陈淮安掸了掸身上那件新袍子,便准备往竹山书院去。

就好比和骡驹比拳,陈淮安是个不服输的人,若非上辈子为了锦棠能进宁远侯府,能做侯夫人,从此有个男人疼爱,安稳一世,他死也要拉几个赔葬的。

但既然重新回来了,还有十年的时间做准备,比之跟着生父陈澈一开始就根基不稳,倒不如扎扎实实进书院读书的好。

不过有一点麻烦,就是他上一回黜学之前,把山正康维桢给惹毛了,宣称自己打死都不会再进竹山书院读书,而康维桢也曾说过,只要自己活着,陈淮安就别想踏进这座竹山书院半步。

这一回要再进书院,就得先过康维桢这一关。

跟着来吃酒的葛大顺一看孙福海在闹自家堂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心自然而然的就偏向于葛牙妹了,他高声道:“恰是,昨儿我分明见着陈家二爷在渭河桥上给孙小郎中给诊金来着,俩人还扭打了许久,孙小郎中昨儿没回家?”

葛大顺是个才从外地回来的驼夫,既他在渭河桥上见过孙乾干,这就等于是人证了。

孙福海还想往酒窖里冲来着,陈淮安也生气了:“您就放心下去看,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酒窖里若是没人,你二大爷我从此,可就和你翻脸了。”

孙福海冷冷看了陈淮安一眼,便带着孙家的族人们冲进后院,踢开酒窖的门冲了进去。

葛大顺对着外面看热闹的人朗声道:“昨儿我才打口外回来,过渭河桥的时候,亲眼见着孙小郎中背着他的药箱子,陈家二爷为了多添他点儿诊金,跟他在那桥上扭打,别不会是他在何处吃了酒忘了回家吧,孙郎中何不到别处找找呢?”

他重复了好几遍,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言之凿凿,谎话说三遍,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罗锦棠记得,上辈子陈淮安是绑着石头,隔着前后两个月,把孙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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