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军事历史>锦堂香事>157.众怒难犯
一双金鱼似的鼓眼,带着三分色笑,正在对着自己笑。

这人叫齐高高,是锦棠的婆婆,齐梅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子,也是陈淮安狐朋狗友中的一个。这些日子陈淮安戒了酒,显然这人找不到不花钱的酒吃,自己上门来打酒了。

丢完了酒钱,他又嬉皮笑脸多丢了两个铜板进来:“这两枚钱,给咱们锦棠留着买花儿戴,大姑娘不知道这段日子齐二哥我有多想你。”

盯着那两枚钱,他其实是想等锦棠从柜台上抓钱时,顺带摸一把锦棠那两只细腻白嫩,宛如凝脂冻玉般的小手。

锦棠旋即抓起那两枚铜板,丢到了齐高高的胸膛上。也不说话,居高临下,就那么冷冷看着他。

齐高高依旧嬉皮赖脸:“锦棠,你不知道哥哥有多,多稀罕你,虽说就这两枚钱,可是你齐哥哥的全部身家,你不要,也太折哥哥面儿了吧?”说着,他又把两枚钱放到了柜台上。

锦棠旋即抓起,这回直接砸到了齐高高脸上。

这就欺人太甚了,欺到大家都看不下去了。

那齐高高还死皮赖脸的笑着,他身后另一个无赖骂道:“有啥好牛气的,难道出了你罗家,我们在渭河县就吃不到酒了,打个酒而已,要受你这样的折辱?”

锦棠侧眸冷冷扫了那外红艳的唇轻轻一掀:“便你们此生不吃,我罗家的酒依旧是整个渭河县,乃至整个秦州城味儿最醇正,口感最好的酒,你不吃是你的损失,与我罗家何干。”

齐高高本就是个半调子的油头赖皮,说白了,就是锦棠铜板砸到他脸上,他也高兴,拦过自己哪无赖朋友,勾肩搭背的走了。

葛牙妹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齐高高和那个无赖从酒肆里出去,无赖嘴里骂骂咧咧的。

她冻的像只寒号鸟一样缩着两只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到底有了年纪,不比锦棠年青鲜艳底子好,从外面进来时,两颊的脂粉冻浮在皮肤上,一团浓一团重的,清鼻涕不住的流着。

她悄声劝锦棠:“好歹都是酒客,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他们也不敢真的怎样,再有这样的,你装个看不见就完了,为何要拿钱往人脸上砸呢,做生意,没有这样砸自己场子的。”

锦棠两手捂上葛牙妹冻成冰棍儿的两只手,轻轻替她揉搓着:“娘,你怎么就不明白了,咱卖的是酒,酒是入口的东西。生身为人,千屈万屈,没人肯屈自己的嘴,只要价格相差不多,绝对是挑味道最好的吃。所以,只要咱们的酒好,就不愁没人吃。

那些登徒子们,往后来一个咱们就斥一个。只要咱用心做好酒,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因为赶走了他们就没钱赚的。但身子,咱必须得正起来。”

开酒肆,做的就是酒徒生意,他们天生喜欢和酒肆的女子们说两句荤话,打情骂俏两句,你若为了生意而应付两句,大多数人都是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葛牙妹就是怕要失了酒客,整日由着这些登徒子们说荤话儿,间或摸一把手,揉一把腰,虽说她也骂着,防着,到底有防不住的时候会叫人揩一把油,渐渐儿名声就污了。

直至她死后,渭河县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宣称自己和她睡过,每一段情事都渲染的沸沸扬扬。下至十八,上到八十,都以宣称睡过她为荣。

锦棠望着自己这娇媚媚的娘,心说眼看就要到上辈子她死的时候了,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得把娘的命给留下来。

葛牙妹早晨起锅里煮着半腔小羔羊,已经煮熟了,萝卜全冻成了透明的凝酱,汤鲜肉烂的,一股子扑鼻的香气。

傍晚关上一楼的门,全家挤在二楼上,一人一碗,便准备要就着死面饼子喝羊汤。

锦棠先吹着气儿抿了一口,浓郁郁的油奶香气窜喉而入,笑滋滋的把碗端给了罗根旺:“爹,快喝。”...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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