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轰然而笑,倒是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棋艺虽是一项极为重要的技艺,青楼头牌若不具备这一项技艺,便不能称之为头牌。但花魁大赛上确实是没什么用的。花魁大赛是要尽力展现色艺,以娱众人。故而唱曲跳舞诗词歌赋乃是主流,而且有另类的表演书法画作这些,那也是直观可视的技艺,至于围棋之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p
林觉笑着继续道:“那郑暖玉琴棋书画都极为精通,或许是劲敌。但绝非什么不可战胜之人。也许你们琴棋书画不及,但歌舞之技可压她一头,这叫梅兰竹菊各擅胜场,谁能胜出,谁能知道?至于扬州云水阁的秦晓晓,说她声音可让茶盅碎裂,这明显是夸大其词。声音将茶盅都炸裂了,人还能听么?岂非个个都被震聋了?也许她于歌艺上有独到之处,但定然绝非如传言那般夸张。有人想竭力的营造其不可战胜的气氛,却不知吹牛也要吹得恰当,吹得太玄乎,反而适得其反。楚姑娘的歌艺我是亲耳聆听过的,我认为以楚湘湘姑娘的歌艺,绝不输于任何人。而且即便歌艺即便有所欠缺,更可在曲词二者上加以弥补。歌者无好曲好词,那也是空废了好嗓音的,歌艺曲词相辅相成,互为佐助,那才能称之为完美。否则大伙儿都争相重金礼聘名士乐师填词作曲的意义何在?”/p
楚湘湘臻连点,林觉之言确实不假,这个道理所有于歌艺上有所钻研的人都明白。空有一副好嗓子是不成的,无好曲好词相配,再好的嗓音也是枉然,最多只能拾人牙慧,唱些别人唱过的曲子罢了。而那样做却永远不能成为名家大家,反会遭人非议讥讽。/p
“相较之下,那一位冯苏苏精于音律乐器的事反而是这几人之中最可信的。琵琶瑶琴笙箫管笛皆精,我是相信的。反弹琵琶什么的,我也信,毕竟勤加练习熟能生巧都是能做到的。所以,我相信这位冯苏苏姑娘的实力。”林觉沉吟着继续道。/p
“这有什么,我也会啊。”芊芊忽道。/p
顾盼盼皱眉道:“芊芊,不要信口开河。听林公子说。”/p
“我没有信口开河啊,我真的会。不信我演奏给你们听听。”芊芊红着脸叫道。/p
顾盼盼还待呵斥,林觉笑道:“芊芊姑娘,你会什么?”/p
“所有的乐器啊,跟那冯苏苏一样,我都会的。不信的话,林公子你随便指一样,我奏给你们听听。”芊芊忙道。/p
“哦?当真?”林觉也来了兴趣,转头四顾,却没看到小厅中有任何乐器。/p
楚湘湘转头朝厅外娇声叫道:“让人拿几件乐器来。”/p
片刻后几名丫鬟各自捧着乐器进来,瑶琴琵琶笛子笙箫摆了一桌子。/p
林觉指着瑶琴道:“先奏一曲来听听。”/p
芊芊点头应了,上前捧起瑶琴走到一侧的小几旁,将瑶琴摆在小几上跪坐于地,拨弄了几下琴弦调了几下音,然后素手如兰微微一拂,顿时琴音如流水般流淌出来。但见她手法灵动,勾捻抹挑,竟然手法熟练之极。手底下一曲洋洋之音清亮入耳,乐音纯正,毫无杂音。/p
一小节琴曲之后,芊芊起身整衣敛裾行礼。林觉抚掌赞道:“好一《空山》,当真如身在空谷幽山之中一般。”/p
楚湘湘惊讶问道:“你何时学的琴?我怎不知?”/p
芊芊笑道:“是跟着楼里乐师学的,没敢跟湘湘姐说,怕湘湘姐说我贪多嚼不烂。毕竟湘湘姐的歌艺我都没学到一成呢。”/p
林觉指着桌上的一柄琵琶道:“会弹琴不算什么,琵琶最难,你会弹么?”/p
芊芊上前来拿起琵琶抱在怀里,坐在春凳之上,琵琶半掩着稍显稚嫩的脸颊,素手轻拨,弹奏起来。叮咚数声之后,琵琶之音开始变的繁复变幻,似如泉水叮咚汇流成溪,翻山越岩奔腾而下,遽尔成瀑布,轰鸣飞溅,然后归于大河莽莽,东流而去。短短一曲,正是当世最著名的大乐师唐玉所创的名曲《流水》。此曲来唐玉成名之作,短短一曲不到盏茶功夫,但却演绎了水流数番形态,从泉眼汩汩到大河奔流,这其中所用的手法更是截然不同,所涉音域也极为宽广。跟难的是,此曲是为琴曲,用瑶琴弹奏尚且不易,更可况是用琵琶弹奏出来,且能表现的如此精妙,更是让人叹为观止。/p
一曲既罢,座上众人都面露惊喜之色。若说之前瑶琴奏的那一曲《空谷》只能算是熟练的完成,不能称之为惊艳的话,那么这一曲《流水》算是真正的惊艳到了众人。就连原本面露不屑的顾盼盼也眼露惊喜的神色来。/p
“好。”林觉抚掌大赞,几名女子也跟着鼓掌叫起好来。/p
“好啊,我说你歌艺舞技都没什么长进,原来你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顾盼盼娇嗔叫道。/p
“盼盼姐莫恼,不知为何,我对这些乐艺舞技却不长进,丢了两位姐姐的脸了。”芊芊红着脸道。/p
楚湘湘叹道:“哎,早知如此,何必逼着你学什么歌艺舞技?若无兴趣,如何精进?你对乐器感兴趣,自然学的好了。看来你应该改为专精乐器音律才是。”/p
林觉笑道:“说的很是,兴趣所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