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个亲厚着呢!”

另一人嗤笑:“妻妾的亲厚……嘿嘿!”

伙计跟着嗤笑:“你去街头打听打听,我们掌柜的做了多少富户的生意。妻妾一同来的,没有一千回也有八百回。哪家娘子和气,哪家小妾妖娆,我看不出来?”

那人不服,低声引经据典的吵了起来。

此刻,除了彼此细细碎碎的交谈声,街道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管钊的痛呼显得无比清晰。管平波奉行的是“能打就别瞎bb,实在要bb也等把别人打的不敢瞎bb了再bb。”的原则,几十年来都是一般的简单粗暴有效。见群众没有跳出来的,管平波心里暗赞了一句“都是俊杰,甚妙”,再伸手扶住练竹的胳膊道:“姐姐,我们瞧皮子去。”

练竹没走,而是扭头对管奶奶淡淡的道:“她不是礼聘的,亦无纳妾文书。户籍已在官府过档,是为窦家养女,与原父母家族无干。再来掰扯,我便要去官府告你个拐带良民之罪!”说毕,带着管平波转身走了。

王英姑恼管家人在她店门口闹事,依着门廊,阴阳怪气的道:“哎哟,我可是寻着新的生财之道了。把个女儿卖与人做养女,待她出了头,再找上门去续上前缘,借此吃一辈子大户,竟是比只卖一回赚的多的多。你们说是也不是?”

痛打落水狗实乃人性,王英姑率先言,路人纷纷痛骂开来。要知此处多为富户,人人家有“养子”“养女”,最恨本家来掰扯,登时同仇敌忾,把管家三人骂了个臭死。

管奶奶在生地方,把胆子都吓没了,只低声哭求道:“求你们行行好,告诉老婆子一声,上哪找接骨的大夫!”

众人理都不理,骂完了一哄而散。

管奶奶坐在金银铺子的门口大哭,金银铺的伙计们纷纷拿出棍子来撵,管刚只得脱下自己的棉衣垫在管钊的身下,拖着往外走。直到离了富户云集的街道,到了大路上,才寻着个好心人指了个医馆。祖孙三人本就是去看新鲜的,身上并没有几个钱,不舍得出诊费,唯有继续拖着前行,方才找到大夫医治。

幸而管平波手下留情,不曾落下残疾,却又怕不及时医治致使终身悔恨,少不得同在医馆里的闲汉借了高利贷捡药。

管奶奶痛骂道:“还想着她财了能陶腾两个钱,哪知道那忘眼睛1,倒打一耙,我管家做了什么孽才养出个那般忘八哟!”

管钊早痛的说不出话,管刚不肯替哥哥借贷,拎起哥哥的手按了手印,借了钱付了诊金药钱,又租了一头驴,往家中赶去。

管奶奶跟在驴后头,一行哭一行骂。管刚亦在默默垂泪,高利贷九出十三归,他们家,还的起么?

管平波收起惊讶后,面无表情的退开两步道:“这谁啊?我不认识。”

练竹:“……”装的太不像了,她们几个人里头,就雪雁没见过管家人好么……

王英姑方才还当是亲戚,见管平波说不认识,忙使了个眼色,三五个伙计一拥而上,把管奶奶并跟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丁往外撵。

两位男丁便是管平波的堂兄了,一名管钊,一名管刚。管钊自幼就欺负管平波,此刻哪里忍得?跳起脚来就骂:“管大妹!你什么意思?嫁了富户,就变做忘八,翻脸不认人了!你再敢傲一个试试!看我打断你的狗腿!”

管平波吃了几个月饱饭,且日日勤练不辍,才嫁进窦家时,令她吃了个亏的张和泰兄弟如今都不想与她过招了,何况两个只会在乡间欺负女人的夯货!管平波压根懒得理他们,扶住练竹的手道:“姐姐,我们先走吧。”


状态提示:332.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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