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靠着渊落怀里,被抱回去,另一处正殿。
离了众人视线之外,齐木紧抓住他的胳膊,脸偏向一边,一口口血往外吐,混着肉屑,额上冷汗直冒。
怒到极致,五脏俱损。
渊落想为他疗伤,道:“张开嘴。”
“别过来。”
齐木推开他,胡乱擦了把嘴,气得浑身发抖,“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旁人好不好关你什么事,需要你发这么大的火惩罚我么,既然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就别开这种玩笑。这样侮辱我有意思吗,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
渊落道:“就凭本尊把你养到这么大。”
齐木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裂开嘴:“于是想扔就扔,想留就留。你把我当成什么,是你养的一条狗,就该无时无刻不对主人摇尾乞怜?”
“你总口是心非。”
轻叹如在耳际,像过电般,齐木浑身发毛,猛地退一步,后腿磕在椅沿,一屁股坐在至尊宝座上:“你要干什么!”
渊落轻轻托着他的后脑,强迫他扬起头,俯身吻住了他。趁后者惊诧之余,长驱直入,翻搅纠缠,很温柔而细致。另一只手抚上齐木的胸口,按在上面。
扑通,扑通……
“这里。”
渊落亲吻了他的鼻尖,弯起唇角:“只有在本尊靠近的时候才会跳得这么快,不止是因为生气,还有别的,你再怎么极力否认也没有用。在你眼里,终究没人比得过本尊。”
“拿开。”齐木猛地握住他的手腕,扯开,眸光黯淡了不少。
半晌,齐木眼里暗色一闪即逝,抬头,呼吸急促。
“我要走,你让我走!我不会再求你,尊上若是执意不准,不惜杀了内殿长老,我也要逃出去。反正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渊落收敛笑容,旖旎氛围一扫而空。他径直离开,大门紧闭。齐木闭上了眼,昏倒在皇座上。
一睡两日,齐木才醒过来。椅面很宽,蜷缩着背对着大门,只觉光被黑影挡住,空气冰冷了几分。齐木蓦然睁开眼。
“你不让我参加,那我偏要去。我又不是你,做不到万事万物熟视无睹,你于我而言什么也不是,还妄想管我什么,我的一切都不归你管,所以你的话我都不会听。”
未多久,冰冷的嗓音传来。
“你走吧。”
齐木一怔,缓缓坐起,看着来人。
渊落背对着他,大门轰然打开。
“留在魔域,回玄天死牢,可幸免于难。你若执意要复仇,本尊不会阻拦,亦不会再管你。在你如愿以偿之前,若再遇险境,本尊无暇顾及,不可能去救你。”
齐木火气未消:“死牢就免了,我的事非做不可,多谢尊上成全。”
渊落背对着他走出门,轻叹,微不可觉。
倒也会叛逆了,说什么偏偏不做什么,他这具灵身维持不了多久,迟早会被发现真假。而今魔域太乱,能离开就别回来。至少也得是事成之后。
齐木在内殿待了数日,安然无恙。从地府出来,在一众莫名的膜拜眸光中,齐木一阵恶寒,径直出了玄天殿。
有宁王府令牌在手,一去齐国畅通无阻,恰恰好在大比开始前两个时辰赶到了齐皇都。
腾山战场。
巨大的古战台屹立在群山之巅,一望无涯的山脉顶端被削平了,就像被人横劈出平整的断口,镌刻无尽神纹,坚不可摧。
这里五百年难得开启一次,此次百朝大比,竟然只是区区中级战场。战台分为百处,至少十胜零败,才能顺利进入下一等级站场。
战场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古战车之上有人观战,更有神凰惊天而过,背上立着绝世强者。
显赫宗派子弟衣袂翩飞,一出现便夺了众人眼球。
而作为魔域来的,除去魔族外,若不暴露身份大多无人知晓。以至于大战一开始,名号越响之人,其战台外便是人山人海。齐木所在的战场相对而言很是冷清。
这里并非高阶战场,得从千万道修中筛选出十万,甚至无须暴露身份,就连坐骑也能参战。但中阶战场中不带坐骑的大多分两种,一种最为普遍,没有坐骑,另一种则是极度自信,认为坐骑有无不影响自己出风头的。
对手站在巨蜥之上,手持狼牙棒,头往上一扬,总共说了四句话不到。
第一句:“这是老子九死一生才得到的法器,重三十万斤,就你这瘦胳膊细腿的,还想和大爷我斗,不像死就趴着滚下去,大爷放你一条生路。”
第二句:“琥蜥剧毒无比,沾之即死,大爷实话告诉你,它可是极境一重天!”
第三句:“小子,听说长老刚说,你年岁未满三十,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前两句齐木不为所动,第三句一出,齐木抬头:“长老,可以开始了么?”
长老宝相森严,道:“此战开始。”
齐木眸光一凛,并指如刀,身形一闪离了原地。
那蓝衣道修不屑道:“说了这么多,你投降就……”
嗓音戛然而止,齐木扼住他的咽喉咔嚓一声折断,摔在巨蜥身上,一脚把二者都踹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下方那人一眼,后者全身瘫痪,既而被移出了战台。
“胜负已分,胜者齐木。”
长老眼里精光乍现,目光在这青年身上流连。
齐木左右没见着熟人,一战三场对手太弱,心情本就好不到哪里去,跳下站台。走到僻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