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啠知道李祁利欲熏心,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只得闭了双眼,任由锋利的长剑刺向自己的心窝,只是脑中开始浮现出弟兄三人从小在重阳宫学艺的情景,那时候只有单纯的友谊,无忧无虑,亲如兄弟。可惜现在为了利益,昔日的兄弟竟然向自己举起了屠刀,脑子昔日情意闪过,眼角处溢出了两滴泪水。
那两滴泪水反射了阳光,在李祁眼前一闪,李祁手中长剑已经触到了马啠的衣襟,微微一滞,犹豫了一下,钢牙一咬,右手把长剑向前一递,决绝的抛弃了所有情意,准备让自己的师兄陈尸于此地。此时空中传出一缕尖啸,李祁只觉得右手虎口一阵,整个右臂一阵酥麻,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长剑,那即将刺入马啠胸中的长剑呛啷啷的掉到了地上,剑柄上出现了一个花生米般大小的圆孔,一个小小的琉璃弹珠正在长剑附近滴哩哩的打着转。看来正是这小小的弹珠击穿了那木质的剑柄。
“弹指神通?何方高人,可否报个名号?”李祁左手护着右手虎口,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看向站在巨石之上那位昆仑派的高手。
“昆仑派乾坤堂堂主司马傲天!”那人依旧背负着双手,看也不看李祁,傲慢的说道。
“你昆仑派之人,缘何插足我全真教教内之事?”李祁愤愤的说道。
“我不稀罕管你们教内之事,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见不得不平之事。我生平最恨两种人,欺师灭祖和残害兄弟者,每每遇到一个,我便深恶痛绝,就会忍不住的出手惩戒。今天有幸再次目睹一个残害兄弟之人,所以就想过来管上一管。你不会有意见吧?”司马傲天微笑着道。
“既然如此,我就会一会你们乾坤堂的乾坤诀!”李祁怒吼一声,说话间,右手向着长剑隔空抓去,只见长剑一个跳跃,正落入他的手中。他随即双脚一顿,身子斜斜的向着司马傲天急飞而去,人在半空时,右手就挥舞长剑,全真剑法随手而出,手腕抖出,一招化为三剑,正是一气化三清之招数,使的炉火纯青。顿时间,三条剑气交叉着向着司马傲天袭去。同样的一招剑招,李祁用出来的威力,要比李昂的大上足足几倍。
司马傲天见他来的迅猛,不敢托大,右手连连挥动,空中又响起了几道破空之声。李祁手腕再次挥动,变刺为撩,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几声脆响,剑身拍在空中急射的弹珠之上,改变了弹珠的运行轨迹。李祁速度不减,疾如闪电般的欺到司马傲天身边,司马傲天双手一挥,手中多出一对玄铁令牌,对着李祁连拍带刺,使的正是乾坤大挪移的功夫。左右阴阳互转,颠倒乾坤,端得厉害无比,那李祁识得此功的厉害之处,便加倍了小心,全真剑法护住全身,滴水不漏。二人功力相当,你来我往的纠缠在一起,斗的如火如荼。
一时间,十人捉对厮杀,山谷中剑气纵横,掌风肆虐。时不时会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树被剑气拦腰劈断,更有磨盘大的石头被掌风湮成粉末,扬起满天灰尘。随着众人厮杀的白热化程度升级,谷中灰尘越扬越多,最后众人都陷入一片迷茫之中,朦朦胧胧,互相看不清楚面容。
梓远展开五禽戏身法,身形如电,在天罗地网阵内拔足狂奔,无章无法,随心所欲的躲避着天罗四老叠加在一起的内力袭击,顺便寻找锲机,准备破阵。那天罗四老心智未开,单纯无比,心中更无半点杂念,只有一个概念,就是擒杀阵中之人,所以不管梓远身形奔到何处,四人叠加在一起的长鞭都会紧追不舍,让梓远没有喘息的机会。
这样狂奔下来,梓远内力消耗极大,那天罗四老却是以逸待劳,内力消耗微乎其微,时间一久,梓远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但他心中明白,其他人都被阎罗门的人缠住,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闲暇来相助自己,能否脱困,只有靠一己之力了。脚下未停,脑子极速转动,开始思索着自己接触的阵法。思来想去,这段时间在鬼岛接触最多的就是八卦阵法,不经意间八卦图的大致勾勒已经印入脑中,当梓远的脑中浮现出八卦图的时候,那中枢神经已经通过脑电波传递给了双脚,不知不觉之间,双脚就开始沿乾卦、坤卦、震卦、艮卦、离卦、坎卦、兑卦、巽卦八卦为落点,更依八卦衍生出的六十四卦为步伐开始奔跑起来,六十四步跑完,正好跑够一圈,站回原位。内力随着这一圈的奔跑循环了一个周天,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了提升的迹象,梓远心中大喜,来不及思考太多,脚踩八卦步伐,再次展开身法,狂奔起来。周而复始,丹田内本来消耗的内力慢慢的充盈起来,三条被九死九生诀融合的经脉内混沌之气也逐渐的粗壮了起来。梓远天资聪慧,又不甘于失败,阴差阳错之间,无意中又悟出了一个身法,跟逍遥派的凌波微步何其相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梓远在困境中又有所得,情形顿时逆转,身子游刃有余的穿梭鞭影之中,潇洒自在,飘逸脱尘。
其他对决之中,胜负开始渐渐明朗起来。降龙十八掌乃是世间最刚猛的武功,任鲲鹏十八掌尽数练全,纯熟无比,内力雄厚,与“白面判官”对阵百余招之后,丝毫未见衰弱,反而越战越勇。那关盼内力有所不继,空中所御六把长剑也只剩了四把,已有两把被降龙十八掌击落尘埃之中,眼见处了下风。任鲲鹏一看时机已到,身子一纵,双掌一挥,一招龙战四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