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让我和雨茗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我爸妈的态度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我相信雨茗和我一样心里明镜似的清楚。
还不是因为她那个多年未联系的亲生父亲大闹我家嘛,这种事情搁谁能受得了?
还没结婚正式成为亲家呢,娘家人直接打上婆家门,老妈说她的脸都丢尽了,好些天不敢约邻居打麻将,差点没被那些风言风语烦死。
我问雨茗,“茗姐,原因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这事儿我是没办法的,解铃还得系铃人,你干嘛就不能和我、和我爸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呢?”
她不说话。
我又道,“上次我问过你,结果我一开口你就哭,说让我别逼你,以后你会告诉我原因的,那现在是时候了吗?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我妈我爸怎么理解你?”
雨茗抬起头,泪珠一颗一颗顺着娇嫩的脸蛋向下滚落,却仍然倔强地不回答。
我没辙了,只好岔开话题问,“我的烟呢?茗姐,开开恩,来一根成不?”
“不行!”
雨茗一边抽泣,一边拼命摇头,断断续续道,“医生,医…生说了,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绝对不能碰烟酒荤腥,潮潮,你就别让我为难了好吗?”
我叹息,说,“是啊,我是可以不让你为难,我是可以听你的话,可你干嘛偏偏让我为难啊!”
我想雨茗应该听明白我话外之音,没错,我就是想知道她爸突然出现,究竟因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雨茗蹲不住,站起身重新推着我在小花园里游荡,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回去。
准确说,这个过程里雨茗倒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只是我并没有听懂。
“欠我的还给我也晚了,我不需要!”
大年三十那天,我见到很多人,单人病房里始终没有断流,似乎我江潮的人缘很不错。
第一个来的是赵笠,这家伙一大早就跑过来,说下午的火车,要和他家小画回贵州老家见父母亲戚,所以特地跑来向我辞行。
我和赵笠打趣,装作不满道,“你丫的老赵,哥们都这样了,你也不把媳妇带来让我过过目把把关?草,你就不怕春节回来,我江潮一命呜呼,以后连随份子的大红包都没得着落?”
这小子嘿嘿笑着,很没品地指着我,“老江,要说别人抗不过这一劫我可能会相信,你江潮会嗝屁着凉?切,可能吗?你没听过好人活不长坏人活千年的道理?真没听过?那好,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句总该听过吧?放心,你丫好好的养病,等我从贵州回来,我们的事儿定下来了,我分分钟带着小画跟哥几个见面!”
我气笑了,“特么你丫才王八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妈他们就笑,让赵笠一定带女朋友去嘉善玩,到时候叔叔阿姨会准备份子钱的!
赵笠寒暄几句,呆了不到半小时就匆匆离开,我也没挽留他,看得出来他的心思都在小画身上的,早就飞到几公里之外了。
岚澜站在病房窗户那里看着赵笠出了医院大门,转过身来到我身边,突然说,“潮潮,我怎么心里有点不踏实呢?”
“不踏实,因为什么?”
“我觉得赵笠和他女朋友…唉,我也说不好,就是直觉,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可什么问题我却想不明白。”
我深有同感,叹口气道,“是啊,我也觉得怪怪的。”
老妈就问我为什么,她觉得赵笠现在的状态很不错,一心一意放在女朋友身上不是挺好吗。
我说,“妈,你当现在年轻人谈恋爱还跟你和我爸那会一样啊?你们那个时代,谈恋爱轧马路都不好意思拉手,没到结婚的时候不敢带出来见人。现在根本不一样,很多人换对象跟换衣服一样简单,而且恨不能带出来参加聚会炫耀呢。”
我妈没明白,问,“那又怎么样啊?社会在发展,很正常的。”
“你不明白!”我笑笑,“妈,既然大多数年轻人都是这种心态,那你说,为什么赵笠却不愿意带小画出来见我们?行,就算不见别人,但见我总没问题吧?我和赵笠啥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按他说的,小画那么好,那么出色,老赵应该乐不得带她出来冲我撒狗粮晒恩爱呢,对吧?”
“哦,哦。”
我妈明白了,而我说着说着,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
看来岚澜的感觉和我相似,我们都对赵笠始终愿意不带小画和大家聚会,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不是赵笠不愿意,而是小画没有答应他。
那,小画究竟什么心态?她这样做,又是因为什么?
沉闷的气氛没过几分钟便被不断前来探视的朋友亲戚打破,甚至我在嘉善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有好几个专门跑来看望。
我并没有太多感觉,不过老爹老妈可是忙坏了,迎来送往,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
方磊和墨芷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一进病房门,方磊就吵吵道,“小潮,你们吃饭没有?没有?正好,我定了一桌年夜饭,咱就提早到中午吃吧,人多热闹,冲冲晦气。”
我哭笑不得,说,“方哥,你当我特么在医院结婚了?哪儿有年夜饭送到病房来的啊?人家护士说过好几次,让我们这边说话声音小点,不能影响别的病人休息。你倒好,直接在病房大排延宴,特么着,准备犒赏三军呢?”
方磊嘿嘿笑着,说反正已经定了,8888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