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还是那副清风几许的微笑。

“姑娘若想听在下弹琴,为何不摘下掩纱,也算是对在下琴音的尊重。”

你为何如此自信?!

岁鸢再次震惊了。这个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弹得很难听?

方才常喜临别的时候,行了个宫礼。岁鸢还以为这人是宫中人士,现在一听这个‘在下’的自称,又有些糊涂了。

宫里头可没有人会自称在下的。

岁鸢压低声线,恐吓般说道:“我长得难看,怕吓着你。”

白衣公子笑了,将折扇抵在唇边,眼睛微微眯起。

“姑娘说笑了。不过既然买了花灯,为何不去泽乡看看?”

岁鸢一愣,缓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她看向手中的白鼠花灯。

白鼠暖光映照,烛火微弱将息,连她自己都尚未注意到这灯,没想到这人倒是注意到了。

“送你啦。”岁鸢嬉笑着将白鼠花灯塞到那人手中,“人挤人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倒是你,你是本地人吗?为何也不去泽乡看花灯节。”

那人拿着灯,微启唇,小小吹了一下,灯芯立即灭了。灭了光的白鼠苍白乏味,灵气尽失。

“在下京城人士,看姑娘口音,好像也不是云梦泽的人。泽乡并不是人挤人,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事物,比如花魁之争,说起来,这还是官家举办的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眼一派温柔,唇角带笑,眼神平静清浅,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岁鸢纳闷道:“官家举办又如何?”

白衣公子浅笑,“云梦泽的历来规矩是,最后的花魁应当在举办方处沐浴斋戒三日,算是给这般热闹画上一个完美的节点。”

在官家住?

岁鸢一惊。这不是把人往火堆里边推么?!

难道当时驿站那小童说官家有大动作,指的就是这个?

好一招引蛇出洞。

借花魁皮囊引cǎi_huā贼出现,若是花魁死了也不妨事,反正参加花魁选举的都是素人,都是想一飞冲天当凤凰的女子。正经官家女不会参加这种抛头露面的活计的。

谢怀简非要住官家,想必这件事必然是要掺和一手的。

只是不知道他住官家这边,到底是想救花魁,还是……站在cǎi_huā贼那边?

岁鸢打了个抖。

谢怀简是男主、男主!不要瞎想了,就当他是善心大发想救花魁吧!

岁鸢正要说话,后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你们这对狗男女!都不许动!”

正对视着的两人一愣,双双向那处看去,同步率极高。这举动更加激怒了来人。

“你果然在这里!那个大坏蛋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真是蛇鼠一窝!”

岁鸢:“……”

白衣公子偏头,眼神温柔,“这位是?”

岁鸢头疼的扶额,“这小孩叫小鱼,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到这里来的。”

这小孩也是奇怪,刚刚还避之不及,怎地还跟到小树林里来了。

小鱼瞪了一眼白衣公子,后者无辜的眨眼睛。

“黑灯瞎火的,你们俩在这里偷情,呸,不知羞!”

岁鸢皱眉道:“你可别乱说。”

白衣公子在旁边笑出声,“偷情?”

岁鸢羞恼的咬牙,狠狠刮了小鱼一眼,方才扭头冲白衣公子解释,“你别放在心上,我待会就教训他。”

那人还没说话呢,小鱼做了个鬼脸,“我呸,谁能教训我,这附近可都是我的手下。”

神经病!

岁鸢拧眉,深呼吸,“你是怎么寻到这处的?”

哪个人没事往林子里钻啊,定是有人指使小鱼的。

小鱼哈哈大笑,“你完啦!是你夫君让我来寻你的,估计他已经知道你在这里偷情的事了。”

岁鸢后脑勺一麻,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谢怀简知道自己跟踪他?那还放任她跟进来,难道不怕同常喜交接的是cǎi_huā贼,平白辱了她清白吗?

虽然跟进来是她自己的选择,可谁又能证明谢怀简不是故意诱自己过来,替他一探虚实的。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有一种被忽视,不被放在心上的落寞。岁鸢垂下眼帘,喉咙有些干涩。

非要住进官家,也正是不在意她的表现吧。也是,她们才认识多久啊,不能奢求谢怀简为她做出什么改变。

说是这么说,但岁鸢心中还是有些挫败的。做了这么久任务,一点改变也没有……

“姑娘已经成亲了?”白衣公子突然道。

岁鸢‘呃’了一声,“算、算是吧。”

小鱼在旁边絮絮叨叨,“听到没,这女子已有夫君,你莫要肖想了!”

这孩子怎么跟吃了炮仗一样?岁鸢奇怪的瞥了小鱼一眼。

白衣公子神情有些严肃,“倒是在下失礼了,不知夫人已然婚嫁。如果知晓,在下不会久留的。”

岁鸢尴尬的点头,“那有缘再见。”

白衣公子皱眉,“只是……”

岁鸢:“只是什么?”

白衣公子莞尔一笑,“你的夫君应该是不怎么在意你的。”

小鱼插嘴,“关你屁事!”

岁鸢一把摁下小鱼的头,神情认真,“你怎么知道?”

白衣公子眨眼,“若是真的在意你,来寻你的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在下爱人走失,无论遇见什么紧要大事,定抛下手中之事去寻她。有什么‘大事’能比的上活生生的人重要呢?”

仿佛有些道理……

看来谢怀简是真


状态提示:28.偷情?!--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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