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所有人，默默在心中为黄掌柜点了一只蜡。
只有仍旧慵懒靠在椅子上的萧子画，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嗜血的弧度。
如果说刚才她还在心中纠结了一秒钟应不应在这个地方就收拾黄掌柜？如今则是后悔收拾得太晚。
刚才她催动射进黄掌柜身体的灵力，只是为了刺激他的情绪，让他变得激动暴虐一些，然后态度嚣张一些，最好是将在场的生意场上的龙头们都得罪个精光。
谁知，这货情绪倒是激动了，却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自家主子！！
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如果等会儿福王没有要了黄掌柜的小命，萧子画决定自己亲自出手，将这个污蔑主子的小人给咔嚓了。
黄掌柜这时也傻了，他的情绪虽然受到刺激，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
在楚啸炀的话说完，他就知道自己要遭！
冷汗一下子浸湿了后背，黄掌柜眼珠慌张地转来转去，突然鼓起勇气，结结巴巴解释道：“草草民并不是要指责长公主殿下，草草民只是不理解朝廷为何要如此制定规则，一时一时情急之下，才会才会口出无状。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还望还望王爷看在我们东家东家的面子上，原谅草草民这次的过错，草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哼！”楚啸炀冷冷哼了哼，面无表情道：“无心之失？不知者无罪？你可知道污蔑亵渎皇族是死罪？
难道就你这样轻飘飘一句不是故意的，本王和皇室就要放过你？那你究竟置皇族的威严于何地？还让本王给四海商行东家面子？区区商户，何来这么大的脸能够让本王给他面子？
你四海商行如果是我大楚土生土长的商行，如果为了我大楚孩童的教育捐助过善款，本王兴许还会给他一个面子。
可是，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你四海商行的东家是云国的豪门大族吧，而且，这次我大楚向所有的商户募捐善款，你四海商行位于我大楚国内的分号，并无一处捐赠过一文钱吧？
这样的情况下，本王就是想要给你家东家面子，恐怕也找不到理由吧！”
“我捐，我等会儿回去马上就捐，还请王爷饶了草民这一次吧！”黄掌柜终于受不了楚啸炀眼中的冷厉和杀意，啪地双膝跪倒在地。
“呵呵~~~~~~”楚啸卿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就在黄掌柜以为自己捐款这招奏效，正要松一口气时，头顶上传来冷冰冰的两个字：“晚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刑启见楚啸炀下了结论，立刻朝站立在朝会场四周的侍卫们挥挥手，道：“将人拿下，打入刑部大牢，等候皇上的发落！”
“诺！”
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恶狠狠地上前，几下就将四海商行此次参加竞标的人员全部锁拿，很快拖了出去。
其他商行的人全部静静地看着，并无一人出声求情。
先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在福王面前求情？四海商行与他们这些商行本就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以前彼此之间也存在竞争和摩擦。
如今四海商行派驻到临海郡的总掌柜和京都所有的大掌柜被福王一网打尽，全都下了大牢，正是他们这些商行出手打击四海商行在京都和临海郡生意，吞并占领他们市场份额的好时机，又怎么会出手相救？
于是，所有人默契地就当没看见黄掌柜哀求的眼神，老神在在地低眉撘眼发呆地发呆，养神地养神，直到四海商行的人被拖离会场，才各自小声商议起来。
楚啸炀朝着刑启递了个眼色，刑启会意地起身，对着还留在会场的商行代表说道：“本来，本官是没有义务和大家解释刚才黄掌柜的问题，但是，为了不让大家心中留下疑惑，本官还是决定和大家稍微解说一下。
皇上定下的这个预算价格，是经过工部、户部和长公主殿下精心计算过所得出的数字，因为根据各地县衙上报的数据，此次我大楚在全国范围内建造义务教育学堂的数量合计在一千二百所左右，按照二百两银子一所的建造材料成本，共计需要大约二十四万两银子。
再加上工匠的开支，大约在二十七万两左右，也就是说，朝廷留给商行的盈利空间是三万两白银。虽然可能还比不上五大商行在其他随便一项商业合作上的盈利，但是这毕竟是一项惠民的政令，朝廷还需要节省下银钱维持学堂后期的运作开支。
而四海商行的报价只有二十二万两，距离总成本二十七万两白银的数字还低了五万两银子。在座的都是商界的翘楚精英，你们觉得如此明显亏本的生意，四海商行的人会做吗？
如果他们不想要亏本甚至要盈利，那就只能从材料和人工的成本上打主意，那这样的商行，朝廷敢用吗？
那些屋舍可是要给孩童们进学使用的，如果全都是质量不过关的产物，受损失的还是朝廷和百姓。
而不选择超过三十万两报价的商行也正是因为上述的原因，因为朝廷需要节省银钱将这项惠民的政令进行下去。
其实，最适合承接这次工程的商行就是报价二十七万两白银的云烟商行和报价二十九万两的炎黄商行，但是长公主殿下既然定下了选择最接近预算价格的商行为承接方，想来也是不想让承接的商行太过吃亏。
毕竟，如果朝廷选择的是云烟商行，那他们就真的是赔本赚吆喝，报价看似不赚不赔，但是世事无绝对，如果在建造的过程中，稍微出现什么意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