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白远江轻蔑一笑,“我今天就发个善心,替你说了吧,毕竟你欺骗了人家小姑娘,说不出口也是理所应当。”

“不要……”芊芊拼了命的摇头,眼泪飞溅,点点斑驳坠入泥土,只留下一圈暗哑的水渍。

白远江持刀绕着任宜风缓缓踱步,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直敲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这个人呢,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魔头任余天的儿子,任宜风。也就是黑魔教的少主,未来黑魔教的继承人!”

话音落下,周围人**头接耳的议论开了,许多人义愤填膺的指着任宜风破口大骂。

“竟然是任余天的儿子,大魔头的儿子肯定也是坏事做绝,杀了他!”

“我方才还以为他只是黑魔教的喽啰呢,居然是个小魔头!”

“你眼力不行!我一看他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你别说,和黑魔教教主长得还挺像的!”

“你别吹牛了,你见过任余天啊?你见了他你还能活么?”

“白庄主,快动手杀了他!这种小魔头就该下地狱!”

“黑魔教的人全都死绝了才好呢!白庄主,你的侠义心肠我们都会记住的!”

……

周围人群的议论声如汹涌的潮水滔滔滚入芊芊耳中,她任眼泪横流,轻哼了一声,“那又如何?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从前做过什么以后会做什么,我都意属于他,绝不改变!”她狠狠瞪了白远江一眼,心意已决,“白远江,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是我败坏了你们四大门派的名声,是我玷污了你们清白无暇的名门正派,你连我一起杀了吧,省得我给你们留下污名!”

任宜风震惊的抬眸望向芊芊,他从前隐瞒自己的身份欺骗于她,他以为她会在意的,即使还会继续喜欢他,但至少也应该会有那么一丝丝介怀吧!芊芊此般表白心迹,倒是出乎任宜风意料。

他自嘲的笑笑,是他以前多想了吧,芊芊对他的心意他怎能不清楚,他应该对她的真心再多些信任的。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芊芊早就猜出他的身份了。她去过黑魔岭好几次,也与黑魔教的长老护法见过不止一次,从他们对他的态度她也不难猜出一二。更何况,她知道他离不开黑魔教,若他真的只是黑魔教雇来的杀手,要去要留应该能随自己心意,他离不开,只能另有隐情。

正因为他是黑魔教教主的儿子,所以自打他出生那日起,他就注定与黑魔教这三个字捆绑在了一起,逃不了挣不开。

所以,很长时间里芊芊就再未与他提起过让他脱离黑魔教这件事了,她明白,他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白远江绕着任宜风走了一圈,他大笑出声,“澹台姑娘还真是情真意切叫人动容呢!”但很快他又换上一张严肃的脸,“不过,我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年轻人得有些耐心!”

四周围观的人似乎比芊芊这个当事人都要迫不及待,好几个异口同声,“白庄主,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白远江倒是不急不缓,他轻轻用刀刃抵了抵任宜风脖颈的肌肤,只微微割破表层的肌理,伤口流出的血虽极少,但那一道鲜红的线条依旧触目惊心。

他突然将锐利的眸子投向芊芊身边的温仪师太,询问,“温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一位表哥也姓澹台吧?与你这位爱徒澹台芊芊姑娘正好同姓!”

芊芊一听,脑中一片空白,猛的侧过脸去看她师父。

温仪师太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那位表哥确实姓澹台,他叫澹台惟禹。”

温仪师太简单几句话却叫围观众人炸开了锅。

“澹台惟禹是谁?”

“你这小屁孩不认识也正常,他死了得有十几二十年了吧!”

“澹台惟禹不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么?建功无数,只可惜英年早逝!”

“你不知道澹台将军怎么死的么?听说是被黑魔教的人杀了全家,然后一把火全烧得干干净净,尸骨无存呢!”

“黑魔教这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可惜了澹台将军那么好的人了!”

“澹台这个姓氏可不多见,这姑娘也姓澹台,莫非他和澹台将军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澹台将军一家老小二十来口人全都死光了,早就绝了后了!这姑娘只是碰巧和澹台将军同姓吧!”

“也是,澹台将军一生正直,这姑娘却和小魔头勾结,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别拿这姑娘玷污澹台将军的威名了吧!”

“不过哪有这么巧的事!温仪师太是澹台将军的表妹,而这位澹台姑娘又是温仪师太的徒弟!看这姑娘的年纪,若澹台将军有后,估计和这姑娘年岁差不多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说不定澹台将军的女儿恰好被温仪师太救出来收养了呢。”

“可惜了,澹台将军一生除恶扬善,结果自己死了之后,他女儿却和有着灭门之仇的敌人在一起,造化弄人啊!”

“这姑娘不学好,真是丢她爹的脸面!”

……

许多人对芊芊投来了不友好甚至鄙夷的目光,芊芊全然不在意,她静静的望着身边的温仪师太,等待一个答案,“别人说的我都不信,师父,我只信你说的。”

温仪师太面色沉稳,声音平静,如同在诉说着一件极为寻常之事,“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澹台惟禹是我表哥,而你,是他的女儿。”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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