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火的雨夜,比想象的还要寒冷漫长。

芊芊裹着湿衣蜷着身子缩在石缝角落瑟瑟发抖,淅淅沥沥的雨声扰得原本就睡不着的她愈发心烦意乱。

“你……睡了吗?”任宜风的声音飘荡在石缝里,带着些回响,让这冰冷的雨夜有了点温度。

“我……睡不……着……”芊芊连说话都在颤抖。

任宜风觉察出不对劲,往芊芊所在的角落靠了靠,不小心碰到了她纤弱的手指,冰凉的寒意一瞬之间袭来,任宜风顾不上繁文缛节,一把握住了芊芊的手,她的五指被他包在手心,他掌心的热度传递给她,彻骨的寒冷总算稍稍褪却。

“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不然你会冻死的!”

芊芊虽然冷得发颤,但意识还是清醒着的,听任宜风如是说,她立马将湿衣又裹紧了一些。一个男子在自己身边,她怎么可以在他面前脱下衣衫。

任宜风明白芊芊的顾忌,“夜这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

芊芊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只是拼命摇头。

“难道你真的想死在这里吗?”任宜风提高了声音,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完全盖住,“你在担心什么?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管你做什么都只会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哪天我们分道扬镳,谁也不会记得今夜发生过何事!”

芊芊有些动容,是啊,自己在顾忌些什么呢?很快他们便会成为陌路人,或许永不再见,这些天发生的一切终将封存在记忆里,时间久了或许就淡了忘了,再也想不起来了。

芊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颤抖的双手一点一点将身上透湿的衣衫剥下,黑夜很好的遮掩了一切,除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外,觉察不到其它。

或许是因为受冻太久,芊芊脑袋突然有点昏昏沉沉,她刚将衣衫褪下放到一边,便受了蛊惑般往旁边的热源靠了过去。

她斜倚在他肩头,红着脸问他,“你……外衫也脱掉了吗?”

“嗯,”任宜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早就脱了,湿衣服穿在身上会越穿越冷。”

“你说的是对的……脱掉湿衣之后果然好多了……”她虽依然觉得冷,但比先前裹着湿衣好受了一些,再加上此刻她正靠在他肩上,他身上的热度一点一点传过来,令她觉得温暖了许多。但只要一想到两人此时裸裎相对,她连耳根都红得发烫了起来。

幸好夜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他也什么都看不见。

“你……”任宜风刚吐了一个字便停,不知如何继续。

“怎么了……”芊芊问。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任宜风终于还是开口,“你可以再靠过来一点……没有生火……我们两个人只能互相取暖……”

芊芊耳根愈发烫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是师父从小就教她的,虽然她懵懵懂懂,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个人不应该像此时一样亲密无间的裸裎相对,互相倚靠。

但这次或许情有可原,这样一个冰冷的雨夜,没有生火,不靠在一起互相取暖两个人都会被冻死。

在生死面前,似乎一切礼义廉耻都是再小不过的事。

于是,她往他怀里又靠近了些许,然后,她感受到一双坚实温暖的臂膀将她环住,再然后,她深深的窝到了他的怀里,她的侧脸紧贴着他胸前的肌肉,甚至,她贴在他胸膛的耳朵清晰的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

再接着,雨夜的冷似乎已经离她远去,她浑身热得发烫。她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脑子一片混乱,她说不清楚此时是一种什么感受,但这种感觉并不会令她觉得不适,她整颗心都是暖的。

这滚烫的温度,是他给予她的。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芊芊依然窝在他怀里,他的臂弯依然紧紧的环住她,而她的双手,不知何时也已经环抱在他腰上。这一夜,两人真正切切相拥在一起,互相取暖。

男女之间最亲密不过如此了吧,她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捞起地上的衣衫飞速的穿到身上。经过一夜,衣衫虽然还有些湿气,但比昨天已经干了许多,至少不会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越穿越冷了。

当她偷偷朝他瞄过去的时候,他紧阖的双眼也睁了开来,他醒了!芊芊赶紧低下头,摸索着地上一根树枝,假装不在意脸上滚烫的热度。

其实,他比她醒得更早,若她留意到她从他怀里挣脱得十分轻松就应该知晓,但她或许因为太过去羞怯,便忽略了这一处。

昨夜的亲昵一半是因他怕两人会冻死在这雨夜主动提出来的,另一半则是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蛊惑所以情不自禁,但最难熬的却也是他。虽然芊芊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相貌十分丑陋,但她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家。当她脱掉衣衫靠在他怀里时,她身上的馨香时不时弥散到他鼻息之间,他臂弯所及之处尽是她滑腻的肌肤,甚至,她胸前的柔软紧紧的贴在他坚硬的胸膛……

他十分不耻的起了不该有的反应,他庆幸她只是侧身窝在她怀里,所以她应该没有发觉他当时羞耻的欲念。

那欲念折磨得他好不容易才昏昏沉沉睡去,当太阳升起之时,他早早便又清醒了过来,他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知如何动作,他对她怀里的丑姑娘起了欲念,他不知应该如何面对她。

经过一夜的蒸腾,昨天辛苦带过来的木柴干了一些,任宜风在石缝中勉强寻了几棵杂草作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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