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月没有切身的体会,毕竟她的意中人是一个被身边所有人都认可和称赞的人。她想要嫁给叶闵尘,不会有人阻拦,更不会被江湖流言冲击。但她设身处地的看,将叶闵尘的身份换成任宜风的,她还会喜欢他么?

去月想了想,以前的她或许不够坚定,但现在,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会”。

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许多身外之事都能抛得更远,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能与他一路同行就好。

任宜风门开到一半,却顿住了。

芊芊正在给去月舀绿豆汤,良久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好奇的看了过去,问“怎么了?”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彻底推开。

几个人如门神一般笔直的立在门口,为首的那人气势如虹,神情冷凝,肃杀之气直直逼向房中的几个人。

时间仿若停止,空气仿若凝滞。

还是门外靠后站的几个人先开了口。

颤抖欲泣的声音,满含泪光的眼眸,“芊芊……”

是许久不见的几位曾经的师姐,孤月,云月,闲月。

为首那个神情冷漠的人,自然是她们的师父,温仪师太。

去月几近呆滞,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第一句话便是冲着身边人,“芊芊,不是我带她们来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来了庐陵,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芊芊淡然一笑,将手中汤匙放下,“我知道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必然是去月出门时,温仪师太便悄悄带着人跟上了栈。

去月不过是被利用当了个领路人而已。

温仪师太身后的几位弟子个个都十分激动,但碍着温仪师太在面前,她们不能冲过去与芊芊好好叙叙旧,只能立在原地轻唤她们曾经的小师妹的名字,“芊芊……”

温仪师太冷哼一声,拂尘一甩,声音冷硬,“一个与黑魔教勾结的弃徒,也值得你们如此动容?”

温仪师太声音一出,她身后几位女弟子立马噤了声,谁也不敢再开口,即使想哭,也只能将泪水往回憋,憋不住的,只能硬生生咽下去吞入腹中。

温仪师太冷厉的眸光又转向去月,“为师来了,你还站在那个叛徒身边做什么?过来!”

去月身子抖了抖,纠结的看了芊芊两眼,心有不舍,但温仪师太已经发了话,师父的威严狠狠的压在她头上,她哪里敢不从。

去月将盛绿豆汤的青瓷小碗推到芊芊身边,一双红唇嗫嚅着,终究再没敢对芊芊多说些什么,低头快步走回温仪师太身边。

当师父的威严迫人,头颅高昂,几个弟子却躲在她身后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对比强烈的画面,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好笑。

任宜风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他镇定自若的走回芊芊身边,将她的小手牢牢包覆在自己掌心,这才对温仪师太说,“老道姑,你来得正好,咱们今天就把事情都了结了吧。”

他原本是打算先带芊芊回棣阳,找安龙虎给芊芊解了身上至阴寒毒之后再去找温仪师太算账,可既然她提前来了,他也不会退缩。

他早就恨不得将温仪师太千刀万剐了,她自己要提前过来送死,任宜风又怎会不愿意成全她呢!

温仪师太看了看任宜风,又看了看芊芊,她的眼里除了狠厉与鄙夷,再不见别的神色。

芊芊知道,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往了。

那些曾经亲昵的点滴,都已经在温仪师太狠心给她服下落胎药那一刻化作乌有。

芊芊往前走了两步,拦在任宜风身前。

任宜风以为她不忍心对温仪师太下手,连忙往回拽了拽她,悄声提醒,“你别忘了她对你做过的那些事。”

芊芊回眸笑笑,“我与她之间的事,让我自己来了断吧!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任宜风虽然松了手,但关切的眼神却一直定在芊芊身上。既然她要自己解决,那他就让她自己去解决,而他,会守在一边护着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尤其不会让旁边这个心狠手辣的老道姑再伤害她分毫!

芊芊给了个眼神叫任宜风放心,而后,眸光渐渐投向温仪师太。她无畏无惧,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有些话憋闷在心里许多天了,她迫切需要找到一个答案,而此时此刻,那个能够给她答案的人正站在她眼前。

芊芊正在思量应该如何称呼她时,她反而抢先开了口,“没想到离开了灵隐阁,你还是和这个黑魔教的人在一起,芊芊,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如此虚伪至极的一句话居然能从她敬重了十几年的人嘴里说出,芊芊并不生气,反而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你是我什么人?你对我失望与否与我有何干系?”芊芊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冷漠凌厉得可怕,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芊芊看着她,问,“那次,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

听到芊芊如此问,温仪师太突然嗤笑出声,“什么药?你觉得是什么药?”

见她这样的态度,芊芊背脊一阵发寒。

如果说她之前脑子里还残存着一丝丝期待的话,那么现在,温仪师太已经用自己的态度将她的希冀全部抹杀。

温仪师太所做的一切都是恶意为之,她不仅杀了她腹中的孩子,还要她日后再不能怀孕,这样狠心,这样歹毒!

温仪师太拂尘一甩,笑容里像藏着一把带血的利刃,突然眸光一怔,神情凌冽得骇人,“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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