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婴堂的孩子太小,我需要十来岁的女孩子,好调教的,我可没那耐性和财力等她们长大。”女子掏出一包烟,递向齐老大。后者可是老江湖,身份不明的人给的东西是一概不动的,天晓得会不会在里面下药。
那女子见齐老大不接,自己抽出一支,啪地打开打火机点上,素手拿着烟,吸了一口冲齐老大吐个烟圈,姿势优雅诱惑十足。
“小姐别逗我了,我们不认不识的。”
“齐老大话里有话,意思是只要认识就会帮我?”
齐老大垂下眼不置可否,他是等着女子自报家门。
女子吸了几口烟,将剩下的烟按在烟灰缸里,低声道:“我夫家姓白。”
姓白?齐老大猛地抬起头,女子微笑道:“白文迪,是我先生的公子,齐先生你说咱们是不是认识的。”
“原来是白老先生的女眷。”
齐老大故意将老字咬的很重,女子摇头笑道:“齐先生,我是白老爷不知第几房的小妾,白家的很多事,您想来都是知道的。”
齐老大不说话,默默地看着那女人,就听她继续说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白家何止是三个女人,三十个都要有了,不瞒您说,我进门晚要想站稳脚跟只有白老爷可以依靠,投其所好这种事,齐先生您能理解吧。”
齐老大明白过来,这女人是要弄几个女童给齐老爷尝鲜。
“齐先生,我家少爷和您是在一起工作的,您还不信我吗?”
那女子殷切地看着他。
此刻齐老大大脑高运行。
这女人是白家的小妾,为讨好主人打算弄几个小女童给白老爷糟蹋,如果和她合作的话,那就能将白文迪彻底拖入这个漩涡,他亲生父亲和拐卖黄泛区儿童扯不开关系,他还能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振振有词吗?
想到这里,齐老大的脸色缓和下来。
小蝶见齐老大面色和缓多了,继续说道:“不知齐老大意下如何,价钱的事好商量。”
齐老大心里已经百转千回:这女人要买女童固宠,自己能挣到钱,又能将白文迪拉下水,父债子偿,看他怎么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装道貌岸然。但问题是现在风声紧,卖出去的孩子还跑了几个,万一被现,那可就要惹麻烦了。可这么一大笔钱不挣白不挣啊。
小蝶看出齐老大内心矛盾,用推心置腹的语气道:“我家少爷和齐先生休戚相关,请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拖累齐先生的。”
齐老大想了想,生意在眼前,真是不舍得推开。现在很多地方都忌讳政府公告,不敢要黄泛区女童,他可不能让一批孩子砸在自己手里,这一路赈灾的粮食就扔出去不少,总不能继续养着那帮小孩子吧,想到这里,他压低声音:“我这的确有点货,只是这价格嘛,呵呵,白太太也明白,这清清白白的小姑娘,送出去就是清倌人,--费都是很高的,这一次性成批走,我可是挣不到什么钱的。”
“钱的是好说,主要是长得要好,我家老爷喜欢瘦弱一些的。”
小蝶见齐老大有了合作意思,直接打开手袋,示意他看一下。
齐老大探头一看,那手袋里竟然码着几摞钱,这女人原来是带现钱来的。齐老大这样常年跑江湖的人,最爱的就是现钱,用起来方便,少了去银行兑现那些啰哩啰唆的把戏,让他们这些大老粗签字按手印什么的,真是太麻烦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出这个价格,您看这样行不行?”
小蝶招手叫齐老大附耳过来。
美女和金钱的诱惑是无敌的,齐老大对白文迪很有抵触戒备情绪,可在这女人闻言软语下,还是将头探过去,那女人吐气如兰,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个钱数,齐老大点点头:“好,一言为定,不过我这可是要先付定钱的。”
女子从容地从手袋里拿出一叠钱,拍在桌上,齐老大接过来数了数,点头笑道:“白太太够爽快,若是白老弟也是这般爽快就好了。”
这位年轻的白太太好像对白文迪很感兴趣,含笑道:“我们家这位少爷可能因为是独子的缘故,自己的亲爹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众多小妾中的一个,也就是现在还能入老爷的眼,每天跟在左右,老头子不得不多看我几眼。不过我们这位老爷,许是年纪大了,身体越的不好,疑心又重,对亲儿子都存了几分戒备,也就是我年轻,人又傻乎乎的,不怕苦不怕累的伺候他,他现在是离不开我,这才有几分体面说得上话,哎,谁知道将来呢,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所以我只能求齐先生帮帮我,找几个女童过来,让老头子开心开心。”
齐老大暗叹,这女人好会说话,一番话将她和白文迪和白家的关系说的明明白白。
白文迪和他父亲关系不好,而这位小妾却是每天守在白老爷身边,能左右白老爷的人,如果将白家拖下水,再将白文迪从白家扫地出门,看看他还能有没有什么大少爷暴脾气。一想到能挣到钱,还能把白文迪拿捏在手,甚至和这女人交情深了,也许能染指白家生意也说不定(她一个弱女子,又买卖黄泛区儿童,真真好摆弄),齐老大接了订金,双方约定好交人的时间,那女子说道:“这个口说无凭,齐先生,我觉得还是给我个凭证的好。”
齐老大摇头:“咱们做的可是刀尖舔血的生意,白太太,不要逼人太甚,若是非要什么凭证,这定金您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