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前世，三界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关心。
但现在，他是陈一凡，他无法看着这个自己成长的地方被毁灭。
无法看到这么多熟悉的人，因为自己而死去，无法复活的死亡。
至情之道，如此强大，但或许这也就是它的弊端。
无情之人，可以以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为行动准则。
而至情之人，恰恰相反。
敖泠鸢像是察觉到什么，紧紧拽着陈一凡的胳膊，仰头认真的对他问道：“我们去哪儿？你打算怎么做？”
“回家！”陈一凡淡淡吐出两个字来。
“那……你不管么？”敖泠鸢诧异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问道。
陈一凡没有回答，但等他们回到家，敖泠鸢忽然明白了，看着两个因为他们的回来，而欢欣雀跃的孩子，敖泠鸢忽然转身跑了。
陈一凡追了过去，却见藏在角落的敖泠鸢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陈一凡有些好笑：“你这是干什么？”
“我害怕！”敖泠鸢倒是说得义正言辞，丝毫不掩饰。
“怕什么？没有我们，世界一样会运转。”陈一凡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就算他失败了，无外乎世界继续轮回，没有人会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遍遍演绎同样剧情的发条玩偶。
世界确实同样会运转，只是怎么运转的区别而已。
“世界怎么样，与我无关，就算毁灭，我也不外乎跟着一同毁灭罢了。”
“我害怕，失去你。”敖泠鸢紧紧拽着陈一凡的衣服，可怜巴巴的哽咽着。
“没有这么严重，不过一个赌，而已。”陈一凡别过头去，平淡道。
确实只是一个赌而已，但他知道，他会为此竭尽全力，而那人，不会对一个没有用的人留手。
就像他丝毫不为大哥的死动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