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据说前几日有三个墨家弟子来了山神庙。——还是墨家白杨的！”
天虎闻言瞳孔一缩，似乎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什么！他们长什么样子？”
那长老细细道来，天虎眼中闪过震惊之色，显然猜到了已经是燕白柳等人。
“一定要杀了！绝对要杀了！他们极有可能坏我们的大事！”
天虎脸上青筋暴跳，眼中忽然露出残暴凶恶的目光，如同猛兽，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一直沉默的秋月这时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却下意识挪开了两步。
三位长老有些愣神，方才这个天虎给他们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冷酷、残忍、理智的无情之人，却没想到他此时会如此暴怒，像个失去理智的野兽，反差未免太大了。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道：
“这就让我们有些难办了。那颜子渊也在此地，而且儒家正在扶持墨家，我们若是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杀墨家的门人，恐怕……”
“我不管！必须死！他们必须死！必须必须必须死！”天虎脸色涨红，睚眦欲裂，此时就真的像一头择人而食的野兽。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眼中划过异色，那大长老眯了眯眼，嘴上允诺道：
“杀杀杀！我们明天就杀！”
听到这话，天虎脸上的残暴才渐渐消退，他大口地喘着气，脸上露出极不寻常的虚弱之色，扶着桌子，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喘息道：
“刚才失了智，让三位长老见笑了。——不过，我并不是小题大做。那三个人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凭他们的智慧，很容易猜出我们的计划。若是告到颜子渊那里，凭后者嫉恶如仇的性子，我等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他细细道来，一众长老反而信了几分，有些心惊肉跳道：
“这么说来……他们也是山神的转世？”
天虎闻言，一脸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心里怒吼道，这他妈是重点吗！我自称山神转世只不过是想引你们出来见我，杀人才是我说的重中之重！你们怎么这么迂腐呢！
无奈五百年前的山神庙并无多么开化，看他们的门人弟子便能知道。
于是天虎也没有多解释，只得点头道：
“是是是，只不过他们是坏的山神转世……是来害山神庙的！而我是来帮你们的，所以必须杀了他们，不然之前你们看到的一幕幕，就是数百年后山神庙的下场。”
三个长老煞有其事地对视一眼，立刻点头道：
“那一定要杀！不能放过！”
秋月眼中带着怜悯看着三人，越老的人思维便越固化，所谓的封建迷信已经深陷到他们的灵魂中了。
事实上无论是天虎还是自己，甚至外界最最普通的山神庙弟子，心里已经不信玉桓山神了，只不过身上披着奉神行事的外皮，做一些事方便点而已。
若是山神庙真的落魄，给不了弟子想要的修炼资源，那些弟子也会拍拍屁股就走，下一刻去道家修身养性也说不定，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罢了。
而且，若是太过封建迷信，迟早也会被淘汰，这是不争的事实。
摇了摇头驱走杂念，秋月仍叮嘱道：“杀归杀，但千万别在这里杀！也不能被儒家的弟子察觉到。要是真没法子就通知我们，我们可以提供帮助。”
三个长老点点头，推门离去。
……
良久，屋里二人沉默，显然并未想到李青水三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有些觉得事情出现变数了。
过了许久，秋月才叹了口气：
“看来从五百年前起，山神庙就开始走下坡路，到我们那一辈，更是从里到外都烂透了。还好我们出手的早……这次若是计划成功，出了外界后我们就可以去投奔万灵宗了。”
“嗯，我什么都答应你。”
天虎点点头，露出爱慕的笑容，伸手就往秋月俏脸上摸去。
秋月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掷下去：
“我说了是得手之后，我才会正式认可你。我不喜欢实力比我低的人碰我。——除了我真正喜欢的人以外。”
“是是是。”
天虎对待秋月无比客气，揉了揉被抓的手：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秋月不知又从哪摸出个山神果啃了一口，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