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珵一脸无奈地看着地上数不过来地柿子皮。

“嘻嘻,不碍事,我往年都吃很多柿子,从来不会腹痛。”林蓁拍拍手,熟练地从树上爬下来,嬉皮笑脸地凑到林珵跟前:“阿珵~”

林珵立刻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下意识的准备后退。

林蓁却是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飞快的伸出手,在林珵脸上抹了一把,坏笑道:“阿珵,我没地儿擦手!”

林珵抹了把脸,摸到一手黏腻的柿子汁,还散发着清甜的香味,无奈地笑了笑,再抬眼看去,林蓁已经又跑去追小鹿了,两人在柿子林里笑闹作一团。

——

林蓁突然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怎样”,这件事往往就会发生,而且好的不灵坏的灵,也就是俗称的“乌鸦嘴”。

没错,她现在才发现她是个乌鸦嘴。

她说她吃柿子从来不会腹痛,这是大实话,可是此刻却打破了这句实话。

傍晚,他们一行人在李伯家里落脚,刚刚吃完一顿家常便饭,几人正在屋外闲聊,林蓁忽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似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

但起初这痛感并不强烈,她也没太在意,仍是坐在屋外。过了一会,夜里的凉意起了,冷风一吹,她的腹痛愈发明显了,只觉得一阵绞痛,小腹一抽一抽的,“哎哟哎哟……”她不由自主弯下腰,蜷缩在一起,小脸皱作一团。

“小姐,你怎么了?”小鹿紧张的问道。

“没、没事……柿子吃多了吧,我去趟、去趟茅房就好了……”林蓁捂着肚子摆摆手,站起来。

林珵本来也十分关切,但听她说是要如厕,不免有些尴尬地侧过头。

林蓁微微弯着腰,捂住小腹站起来,往茅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僵住,愣愣地站在那里,然后忽然蹲下抱住自己,慌乱地喊:“小鹿!”

“小姐,怎么了?”小鹿急匆匆跑过去。

同时过去的还有林珵,他见她行为古怪,以为她难受得走不动了,也跟着紧张起来:“蓁蓁,你怎么样?我去请大夫?”

见他凑近过来,林蓁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她把头埋进手臂里,一只手挥动着:“没事没事,你走开,有小鹿就行!”

“到底怎么了?”林珵因为紧张而丧失了思考能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似乎不太方便,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脑子一热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打横将林蓁抱起来,快步往房里走去。

林蓁懵了。

刚刚被抱起来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抓住了林珵的肩膀,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她已经被林珵抱进房里放在了床上。

事情太突然,她心中五味陈杂、羞愤难当,但是她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因为最让她头痛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抱起过她之后,林珵的衣袖上留下了一小片血迹。

跟着走进房里的小鹿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看到林珵袖口时也跟着懵了一下。

而罪魁祸首毫无知觉,他看了眼血迹,脸色大变:“蓁蓁,你怎么受伤了?”

林蓁:“……”

这件事情的结局就是,林蓁哭了。

她抄起手边的枕头往二愣子林珵砸去,边哭边喊:“你出去!”

——

这是林蓁第一次来癸水,出走前她并没有记起这事。

大概在她十一、二岁时,叶以舒便把她叫到跟前,完完整整的将“何为癸水”、“为何会来癸水”、“来了癸水应该怎么做”这三个问题讲了一遍。虽然都是稀奇古怪的词汇,她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大概的内容她还是记住了的。

只是叶以舒估计错误了,在她家乡,小姑娘比较早熟,往往十一二岁就来了月事,但在大舜朝,女子十四五岁来月事才是常态。

于是讲完一遍以后,叶以舒把这事儿忘了,林蓁也忘了。

直到刚刚她站起来,感到身下异常,才突然在脑子里闪回了这件事。

虽然她和小鹿都没有为此做过准备,但所幸李伯的妻子李婶,是个热心快肠的人,妥帖的帮着林蓁料理了一切:拿来替换衣物、教她们缝制月事带、还出门将林珵安抚了一通。

李婶敏锐的察觉出了两人间微妙的气氛,十分善良的没有告诉林珵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说不是什么大事,便要他脱下外衣给她拿去洗。

林珵倒是没有多想,他觉得林蓁身体不舒服,脾气坏点也没关系。

只有林蓁一个人还沉浸在羞愤中,不能自拔。


状态提示:15.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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