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青春校园>九曲涅槃>12 —— 11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老周面试到了农贸市场的工作,每天算是早出晚归。

而禾一,说的话依旧不超过三句,跟他说什么他都面无表情不回答,老周也没辙。

但老周不在家的时候,他会帮着照看老周的香猪,最后搞得,老周的香猪反而和他亲近起来,每次禾一路过猪圈,都哼哼唧唧地围过来叫着。

老周发现了这点后,心中很是嫉妒,在一次香猪又围着禾一哼唧的时候,忍不住看着猪说:“你们这些猪,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眨眼就奉承别人了是吧”,说完背着手哼了一声就走,也不管禾一到底听得明不明白。

转身后的老周没有看到的是,正在逗猪的禾一嘴角有一层淡淡的笑意。

那时候附近的生态农业园还没有建成,老周家里附近还是有一些零散的农户,交集虽然不多,但也有往来。

禾一在老周家住了这么几个月,附近的邻居也渐渐发现了孤家寡人的老周家里来了个大帅小伙,但可惜是个哑巴。

对此,老周对外的统一回应都是,那是我远方表弟。

甚至还有人来提过亲——

“老周啊,我有个妹妹,条件虽然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差,人可勤快,干活特麻利”。

一次老周在回家的路上,路过附近一户人家的门前时,里面的王婶拦住他,提着自家做的腊肉意欲塞进他怀里。

老周连忙摆手拒绝,“我这表弟人内向,说话又不利索,就别耽误你家姑娘了”。

“不会不会!我那妹妹可不挑剔这个,现在的年轻人呐,谈恋爱讲究的是感觉,要是没感觉,他就算有一张金嘴也凑活不到一块儿啊……其实她就在后头呢,我把她叫出来”,王婶说着笑盈盈地朝院子屋里招招手。

没一会,一个低着头半捂着脸的姑娘就娇羞地跑出来了。

年轻的姑娘跑得气喘吁吁,脚步轻快,很快就到了老周面前,“周叔,你看我怎么样嘛~”。

一站定,老周仔细一看,脚步都晃了三晃,这哪是条件不好,这真是完全没条件,这姑娘让老周想起家里的小花,他甚至觉得小花都比这姑娘还要俏丽几分。

小花是猪棚里最有姿色的母猪。

老周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拒绝的,连走带跑的回家了。

身后王婶还在叫唤,“怎么样嘛老周!要不要安排见个面呐”……

回到家用力关上门并锁上,老周喘着气一回头看到禾一正从卫生间出来,他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老周摆摆手,走过去吼他,“以后你少出门晃悠”,说完嘭的关上卫生间的门,解决大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便秘了这么多天,刚才看到那姑娘忽然就畅通了,而且来势汹汹。

此后,老周路过王婶家都绕路走。

一天夜里,老周在睡梦中睡得香甜,他梦到家里后山上住着个小神仙,看他丧偶丧子多年太孤单,就变成一个年轻人来陪伴他一段时间,但每年都会回山里一段时间修养,小神仙和他告别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偷偷擦了眼泪。

梦醒时,老周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起床喝杯水,经过禾一房门时往里看了一眼,禾一没再床上?

他打开灯进去,床上没人,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人。这臭小子,净乱跑,难道不知道自己可能还有仇家在附近么。

后院猪棚都没有,走着走着老周来到了河边。

远远就看到禾一站立在河边,风吹动了他的衣服,几个月过去了,他穿的依旧是老周的旧长衫,头发也一直没剪,就这么散着,倒也不显得不伦不类,反而有另一种味道。

夜空下,月光映得水面波光粼粼,一人伫立在潺潺小溪边,衣袂飘飘,像是静止的画面中被人添置了几笔流动的色彩。

这一刻,老周恍惚间觉得禾一真的是他梦中的小神仙,那个来陪伴他的小神仙。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人,禾一转过身,老周看到他在笑,还从没看到过他有过太多的表情呢。

“老周,明天帮我理个发吧”,禾一开口了。

这也是老周第二次听到他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老周愣住了,何意不是个傻子么,怎么突然跟他说了这种话,难不成神仙真的显灵了?

晚风吹起老周所剩无几的头发,他感觉头顶有些凉。

禾一继续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回屋了。

第二天,老周请了假,因为要帮禾一理发。

看着海藻一般的头发一段段地掉落在地上,老周心里五味杂陈,高兴的是禾一不是个傻子,难过的是,他是不是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果然,理完发的禾一在整理行囊,老周坐在自己房里唉声叹气,怎么说呢,虽说不是自己孩子,但相处了这么久,也有感情了。这是老周又一次体会到一种当父亲的心情。

门被敲了两声,老周抬头看去,整理好的禾一站在门口一脸精神抖擞,看着就像要远行的年轻人,之前的担忧难过忽然一扫而空了。

“老周,多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我确实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于心……”,禾一说道。

“……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老周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道别后,禾一上路了。

他没跟老周说自己要去哪里,老周也没有多问,但他跟老周说了,自打自己被他救起后,就忘掉了一些事。

是一些,在脑海里曾经留下了深深地印记,感觉到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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