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药吃的我苦不堪言,恨不得把舌头给揪了,同时又在心里埋怨方九给我盛的稀饭太多,刚才吃那么饱,现在更受罪。从傍晚吃到后半夜。一堆东西才算吃干净,我舌头都麻了,感觉说话都不利索。那两名老者又从怀里掏出几颗丹药,让方九拿水来化开,给我喂下去。
好嘛,两碗水下肚,我感觉一堆草根都飘在嗓子眼,随时可能窜出来。
说来也奇怪,这两碗水喝下去,我感觉肚子里一片冰凉。张口呼气,都感觉凉飕飕的,好像身体已经成了一台人型冰箱。
而后,另外两位久候多时的老人也走上前来,他们一个站在身前,一个站在身后,同时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闭目养神,并叮嘱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乱动,更不要说话。
我见他们神情凝重,便点头应下。随后,两股气,从前胸后背同时钻进来,那气同样很凉,凉的人骨头都快冻成渣子。我忍不住哆嗦起来,想问为什么这么冷,但想起两位老者的吩咐。只能强忍着不吭声。
那两股气钻入体内后,直奔腹部。一大堆尚未消化的草药,被气息卷动,在我肚子里晃悠着。我觉得肚子一阵翻腾,有点想拉屎……
不是我俗气。而是那种感觉,真的像在拉肚子。菊花一阵紧,我生怕自己会拉裤子里,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注: П 即可观看
草药随着气体慢慢旋转,能察觉到这一点,得益于那些邪术人士为我施加的感官敏锐术法。这种术法到了今天,竟真的被佛舍利的力量所融合。我的五感。比从前提升了近倍。而这,使得刚才吃草药时,简直痛苦的想死。
草药的旋转速度很慢,虽然在逐渐加快。但我觉得,想完成两位老者的目的,怕是要不短的时间。
姥爷一直站在旁边看,他很是着急,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催促,甚至连喘气都小声。王狗子从屋里探出头来,刚要说话,便被方九捂着嘴巴拉回去。而武锋则和东方晴并肩站在门口,很是担忧的看着我。
我虽然不能说话,却不妨碍冲他们笑,虽然这笑带着一脸苦色……
到了将近凌晨的时候,一直闭目的两位老者,忽然睁开了眼睛。他们看了一眼刚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同时大喝一声:“观内气,定先天,胎元自生,胎息自起!”
那两股在我体内旋转多时的气,猛然如螺旋状上升,直接冲入长玄风留下的小太阳中。那小太阳原本已经黯淡无比,几乎就要完全消失,被这两股气冲击,瞬间攀升,冲开天灵,与冥冥中的至阳力量结合。
大量的阳气被引来,化作至阳真火返入我体内。
与此同时,两名老者再伸出另一只手,拍打在我的腹部和后腰,再次大喝一声:“调灵冲关,以生死之道,不由天,在于身!开元!”
两股气迅速落下,再次融入那堆草药之中。而至阳真火,顺势下落。草药就像干柴一般被点燃,刷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药力澎湃,被这火少成了气状。原本我被冻了一夜,心里总想着能暖和点就好了。而这会真火下落,全身又如被他芒大师抹上黑色膏药一般,那种架起来用大火烤的痛苦,又一次出现。
我忍不住想大叫,姥爷在一旁见我嘴唇微张,立刻暴喝一声:“闭口不言!多说一句话,舌头给你割了!”
我嘴巴紧紧抿起来,任由真火灼烤,哪怕那痛苦连灵魂都要崩溃,也不开口。
一肚子草药,渐渐的全部融化,它们化作浓密的气雾,在我腹部快速旋转。两位老者的气息,此刻已经与草药之力完全融合。因为要带动着药力转动,真火的灼烧,让他们也不好受。我所感受的痛苦,他们虽然不能同样经历,但应该也有五六分类似。
不断旋转的气雾,越转越快,到最后,简直就像狂风一样。
风火之势,席卷体内的一切,一切筋脉,血肉,都被扫了一遍。我感觉浑身毛孔像被撑炸了一样,不知有多少东西从里面被硬生生挤出来。唯有佛舍利所在的五脏,还能在这股力量中保持稳定。
与此同时,无数的鬼影,从虚空中钻出。它们似真似假,如梦似幻,好像存在于体内,又好像出现在想象中。我无法分清,只知道更加剧烈的痛苦,伴随着鬼影的出现而诞生。
长玄风留下的阳气种子,被那两股气冲出体外,用来接引至阳真火。没有它的抵抗,咒鬼降终于再次发作。这一次发作,远比上次更加猛烈。那些鬼影疯狂扯动我的身体,不断噬咬各处。而风火之势虽然席卷一切,却无法影响这些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东西。
痛苦之余,我又有些绝望,难道这都解不了咒鬼降?
就在这时,两名老者惊雷一般的声音同时响起:“凝胎!”
那化作风火的气雾,猛然一顿,然后像被黑洞吸引一样,从全身各处快速返回。它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拉扯的我身体都像要塌陷。如果此刻从外表看,一定会觉得我像个千年木乃伊,所有皮肤血肉都紧贴在骨头上,连视野,都变得极为狭窄。
我听不清,看不清,敏锐的五感,在此刻大幅度降低。
无数的气雾不断向同一个地方凝聚,它们越来越浓,渐渐的,竟有化作实体的意思。而如沙尘一般的浓雾最中心,隐隐出现一点莫名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与自己有无比密切的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小时,也许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