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辗转反侧了一宿都没有睡踏实,第二天一早被柳石叫起床时,更是脑袋胀疼,满脸憔悴。

柳石以为她是害怕大夫治不好她的病,“不用担心,实在不行,你就每天都待在屋子里绣花,不要出门了。”

胡璇无奈地抹把脸,这厮安慰人时能先找找症结在哪吗?被他这么一说,她更加坐立不安了。

柳石退了房,两人一前一后向医馆行去。柳石走了几步不放心,再次牵起了胡璇的手。

两人走到医馆门口,柳石刚要进去,却被胡璇给拦住了。

“相……相公!”胡璇有些别扭地叫他,“那个……你就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嗯?”柳石奇怪,这都到门口了却不让他进去?可对着一脸恳切的胡璇,他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柳石皱着眉头想了会,“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你用不着担心,这算治不好……不管治不治得好……”这么说好像都不太对。

胡璇扶额,这人明明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就是不会说话呢?莫非是天生情商太低?

“那我先进去了,”胡璇望了望四周,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早点摊子,卖些包子豆腐脑之类的,忙拉着柳石往那儿走,“你先在这里用些早点,我看完大夫就过来找你,你别乱走啊,我怕待会儿找不着……”

“知道了,你快去吧!”柳石有些不耐烦,这些话应该是自己叮嘱她才对吧,怎么这会儿反过来了?

胡璇慢慢走回医馆,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看早点摊上的柳石,见他正埋头吃着,没有注意到她这边。胡璇马上加快脚步,朝不远处的绣坊走去。

走进挂着云想衣招牌的二层楼铺子,胡璇才轻吐口气。她现在得先想办法把不会刺绣这件事给瞒过去,最好就是继续在绣坊里找些活,找些她能做的来的活计,偶尔让柳石帮她打个掩护,相信短时间内瞒天过海是没有问题的。

胡璇在铺子里四处转了转,看着柜台上那些小巧精致的荷包绣帕头花络子,一样样的仔细观察。荷包跟头花都是精细活儿,太麻烦了,她就不受这份罪了。这络子若拆开来好好研究下,她倒是能学会。

“掌柜的,这络子你这里怎么收啊?”胡璇拿起看上去相对简单的两个问边上的掌柜。

“你手上这种编一个给一文钱。”掌柜的看了看胡璇手上拿的,又捡了两个比较复杂的给她看,“像这种如意结万字结一般都是两文钱,丝线我们绣坊里出。”

“呃?”胡璇笑容有些僵硬,就她这种非熟练工,一天能完成十个就顶天了,忙活几天都不够下次馆子的,胡璇果断放弃。

胡璇最后看着那一方方的绣帕,大多都绣着百花松竹雀鸟鸳鸯等,看着比荷包上的还繁复,刚想放下,忽然她发现这里面竟还有些素色的帕子,只是简单的锁个边。

天无绝人之路!锁边她会啊!她父母在大理老家开了一间包子铺,隔壁就是裁缝店,她以前不少过去帮忙,常常帮着给衣服锁边锁扣眼,或者镶些珠子钉些扣子。虽说太难的她没学会,可这些她都是驾轻就熟的。

了解了行情,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胡璇见时候不早,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铺子去找柳石。

还没走几步,胡璇就看到柳石已经站在医馆门口等她了。她想了想,直接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按这边店铺的位置来看,医馆的后门应该就是在后面那条胡同里。果然,没走多远,她就找着了医馆后门,跟门口的小哥一说,就顺顺利利穿过大堂,从大门口出来。

柳石一见到胡璇出来,立即就走上前,仔细瞧了瞧胡璇的脸色,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胡璇拉住柳石的手,“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柳石望着头顶的大太阳,“等下午再走吧,现在太热了。”

胡璇暗自算着时间,从县城回镇上,大概要三小时,镇上再到他们住的下方村,也得一个小时,他们要是下午四点出发,如果路上没有耽搁,晚上□□点钟就能到家。不过下午四点是什么时辰?胡璇发现她若想好好在这古代生活下去,要学的还好多。

胡璇找了家小食铺要了份馄饨,她起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早就饿了。见柳石一直盯着她欲言又止,她还特体贴的问他要不要也来一碗?

柳石捏着所剩不多的铜钱,真担心他们到时连坐牛车的钱都不够。不知道胡璇那一两碎银还有没有剩下的,看完大夫抓完药应该也所剩无几了吧?

抓药?药呢?

“你没有抓药?”柳石现在才发现胡璇是空手出来的。

胡璇咽下嘴里的馄饨,才回答他,“大夫没给开药方,他说我这情况时间长了自己就会痊愈。”

“要多久?”柳石还是不放心。

“呃?大夫说我这是撞到脑子了,所以有些记忆会丢失。”胡璇努力回想脑震荡是什么症状。

“记忆丢失?”那是什么鬼?

“就是会忘记一些事情,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了。”跟个古人沟通真是心累,胡璇总有种她正在给自己挖坑的既视感,“不过我现在健忘的情况,多养养慢慢就会好转的。”

“大夫有说怎么养吗?”柳石后悔没有跟她进医馆了,胡璇不会把大夫的叮嘱都给忘了吧?

“平时多补补,要多休息。”胡璇忽然想到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忍不住两眼一亮,“那大夫说绣花既费神又费眼,不利身体恢复,让我现在最好不要再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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