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软绵绵的嫣嫣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沈江远本不欲再打扰她,但奈何心中的怀疑变得越来越抓心挠肺,脸上的狐疑也更甚之前。

突然,怀中的人幽幽吐了一个字:“...啧。”

沈江远欣喜了一瞬,脸又立刻僵下来。

胡妙嫣则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均匀。

“嫣嫣?”沈江远眼神流露出一丝探寻,动作轻缓的抚了抚她的背,安慰着问道,“我是谁?”

这回她彻底不耐烦了,手唰地抬起来,突然用力揉了揉他的头:“乖。”

“让我静静。”不等他反应,她又烦躁着,口气生硬的补了一句。

被当作狗狠狠揉了一把的沈江远,表情僵硬的可怕,乌黑顺滑的发丝微乱,垂散下来,与冷硬的如同带了一层面具的神情从脸上缓缓滑落。

他淡定不再,满是脸红心跳,无措慌乱。

...

又当了一回煮熟的红虾子,边害羞边暗自怀疑了她一番,沈江远才收起百般心绪,暂时不与她再计较,先动手帮她疏导起了体内的灵气。

灵气过于浓郁,一旦被搅动,就会引起这幅身体的不适,沈江远早已知晓这一点,便将动作放到了最轻,神识裹挟着灵力,也以最慢的速度在她经脉里走着。

但胡妙嫣还是不安的躁动了起来,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就扭来扭去,不知不觉间,衣服更加散落,连薄薄的内衫也滑了下来,雪白细腻的一抹肩头不小心便撞进了沈江远的眼里。

沈江远视线微顿,漆眸里闪着细碎的光,呼吸有些紊乱急促,过了好一会才伸出手,帮她将衣服穿戴整齐。

胡妙嫣醒来时,浑身被裹成了球,手脚动弹不得,只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眼前还被一堵雪白的墙给挡住了视线。

这堵墙在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就跟着动了一下。

“醒了?”略微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到她耳朵里,在这种距离下,顷刻便激起她耳后肌肤的阵阵酥麻。

胡妙嫣指尖微微颤抖,掀开被子一角,果然看见了沈江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发丝微乱,衣服的交领也散乱了一些,内衫微微敞开,露出了精致如玉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诱人的肌肤。

胡妙嫣心砰砰跳快了几下,脑子里闪过一团乱七八糟的臆想,整个人一下子慌乱起来,差点连眼前都开始眩晕发花了,但在看到他一派平静的目光之后,她的这些旖旎的猜测立刻就消失无踪了。

昨夜应该什么也没发生,幸好。

她目光微闪了一下,随即正了神色,用尽量平静的,带着些许责问语气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体内灵气过浓,昨夜若是没人照顾,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便留在了这里。”沈江远说时迟疑了一下,没好意思将他骗她吃糖丸,其实喂了固神丹的事情说出口。

“...原来是这样,”胡妙嫣不敢多想,趁着说话的功夫立刻爬起了床,往外走了几步,突然看见屋内的书桌上放了一堆黄色的符纸,上面用类似朱砂的颜料画满了让人看不懂的符字,仔细看,居然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若用神识去感知,还能探出里面蕴藏着的一股浓浓的灵气。

“这是...?”胡妙嫣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

沈江远耳根顿时浮出可疑的红晕。

这是他昨天为了静心宁神,克制欲念而随便画出来的符箓,本来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才找了一件事做,但没想到他最后居然画了这么多张。

当时他停下来,还是因为胡妙嫣夜里在床上滚来滚去,睡的不安分,迫不得已才去看着她的。

现在这些理由,无论哪一个他都羞于说出口,但不坦言又找不到适合的理由。所以一心二用的话到了嘴边,鬼使神差就说错了字:“这是你画出来的。”

“...我?”胡妙嫣微微睁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差点结巴了,“我我有画符箓的天赋吗?!”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炮灰,对于天赋潜力什么的,早已绝望的没有丝毫期待了。

但沈江远这一句话,瞬间激起了她的希望。

突然看见胡妙嫣这么一副激动开心到脸红的模样,沈江远正欲解释的话噎在嘴边,顿了一下,缓缓回应道:“嗯。”

“不过,这或许...是因为你昨夜吃了灵宴,体内灵气太过充沛,又逢突破,神念出窍,带来了一丝悟性。两者结合,才得以画出了这么多符箓,若现在想复制昨晚的成就,怕是要从头再来了。”

沈江远垂眸,盖住眼内因骗人而产生的些许心虚之感,嘴上却继续用着正经又严肃的语气解释:“...若竹师兄说,画符箓需要消耗灵气,你现在刚刚突破,昨夜又消耗了许多,若是想再画,需等以后恢复过来,再做为宜。”

谎圆的那么好,胡妙嫣也信足了十分,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面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暗地里其实一直在想着,无论如何她都想要立刻试一试。

简单吃完早饭之后,胡妙嫣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画符箓的天赋是件合情合理的事。

之前她一直以为剧情里胡妙嫣的大把符箓是沈江远给的,但现在看来,她应该是自己画出来的,或许正是因为发现了这样一个天赋,又受师兄们的指点,原来的胡妙嫣才会专精这一道,而没有花费时间去练习如何控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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