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天渐渐转黑。

大伙在外面置起几张长桌,有点心、酒水,自助烧烤,又连上音响,开起户外卡拉ok。

唱歌的唱歌,吃东西的吃东西······三五结群,一堆扎一堆,好不热闹。

李益因为白天的事,心情低沉,一直不说话,连饭也未吃,早早就回山庄酒店客房睡下。

丛诗薇自认为是钻文字的人,感情细腻,对人对物心怀悲悯。生怕一个大男孩会因此郁郁寡欢,上楼给他送了吃的。安慰两句,独自在后湖闲转。

前面的热闹已与她无关,甚至这种世俗生活也与她无关。

一个人仰望星空。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偶尔会由于山风拂面,撩一撩头发。

沿湖走了一路,一辆越野车在她身边停下来。许从一探出头,喊她上车。

她嘴巴微张,有些惊讶,心想这种一天碰几次面的情形实在太狗血。不愿理睬,只顾走自己的路,他则溜车紧随,一边说:“我饿了,咱们去附近村店吃些小吃。”

“你饿了,又不是我饿了,你自己去吃,我不去。公司晚上要查宿,我不能走远的。”

没想到下一秒,许从一竟然下车把她抱起来,直接塞进副驾座,关门、挂挡,相当麻利。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丛诗薇挣扎不过,又担心闹出车祸,只得安安静静坐好。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

许从一有点着急,忙一边抽纸巾一边说:“喂,我请你吃好东西,断然不是欺负你,别哭了。”

“你是个混蛋。”掏出手机,把定位发给好友,咬牙切齿地说:“上次害我被人捅了一刀,天知道你是混哪里的,恐怕被你曝尸荒野,喂了狗吃。”

许从一扶额。“天啦,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脑子有坑,口无遮拦,毫无忌讳,连自己也诅咒。”

她哭起来全没有闹腾劲,去得也快。又跟经理发短信,说是遇见朋友了,出去溜达一圈,不必担心。

许从一噗嗤一笑。“我以后须小心提防你,你说起谎才叫厉害,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说的太对。”

她岔开话题。“你一个人么?白天那女孩呢?扔下人家可不好。”

“她回去了。”

丛诗薇因意外而更加警觉。“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那女孩子蛮喜欢你的,又骄纵,绝对会缠着你一起走,除非你骗她。”

许从一若非在开车,非给她鼓掌不成,笑说:“有时候觉得你可笨了,有时候又觉得你聪明过头。我想一般男人是征服不了你的,虽然样子单单纯纯,好像谁都可以骗一骗似的。”

又提醒她白天那男子心术不正,以后保持距离为妙。

丛诗薇白了一眼。“我担心他?我现在要担心的是你。”

“哦,怕我非礼。”

算是听出来了,他倒很乐意往这个话题深入探讨,骂了一句“流氓”,坚决不再搭理他。心中却不能平静。实在是许从一支走女孩又折回来请她吃饭这种事太不可思议,又联想到他坚决要住进吊脚楼,愈发蹊跷诡异,凭着一种天才作家的奇思妙想,脑中至少蹦出来三个版本画面,一个比一个恐怖变态。不觉后背发凉。

许从一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又好气又好笑。

车转出几条路,终于看见灯光与人烟,在一条美食街停下。把车锁好。

“成都美食全国闻名,不过最正宗的还是在这种城市边缘的小店。他们都是地道成都人,祖祖辈辈生活于此,从前守着地,现在还能发展个体经营。”

丛诗薇忽然觉得他比自己想象中要成熟许多,甚至和那张稍显稚嫩的脸庞不大相称。

问她是否重口味。她说无辣不欢。

许从一便带她一路吃过去。最后在大排档吃麻辣烫和烧烤,另外要了几瓶啤酒。

见丛诗薇大快朵颐,有些担心,说她吃得太杂了,不是四川人,只怕肠胃抵受不住。

她平常不喝酒,怕是那种吃啤酒鸭就会醉倒的人,这时喝了两杯,醉意熏熏。

“嗯,那你放一百个心,我肠胃好的很,酸甜苦辣都行,只不爱吃咸,淡也不行······”自我咕哝,不知言语什么。

许从一实在没想到她酒量差成这样,早知如此,不会让她喝。

最后烂醉如泥,苦的是自己。

因为头昏而且呕吐,车上氧气不足,回山庄起码要一个半小时车程,担心出问题,只好在这里住一晚。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旅馆,前台大妈要求出示身份证。

他迟疑片刻,从皮夹里掏出证件。人家一看,大吃一惊,用成都话说:“小娃娃,你是在校学生不?上头规定不能接待未满18周岁的孩子。”又拿探哨眼光打量二人,以过来人的理解早就想歪了。

似乎觉得可惜,劝说:“你人长的好乖,行为也要守些规矩,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开房,那是不对滴······”

许从一不愿多扯,直接抽了三张红票放在她面前,淡淡说:“把钥匙给我就是。”

到底是做生意的。平常这种小旅馆没有什么人,价格很便宜,一晚上才八十块而已。三百块,无疑是捡了大便宜,立马巧笑开花,给他登记,一边找钥匙一边说:“小年轻嘛,能理解,不过记得做好安全措施,不要啥子都搞,以后正正经经处个女朋友,不要找这种······”

遭到严厉白眼,后面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他拿了钥匙,上楼进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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