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开幕式,早上六点不到,通往影视节主会场的车道上就排满了车。

住在酒店的特邀嘉宾各自跟车去现场。苏晋江的助理小宁很早就和专车司机对接上了,准时赶到酒店接苏晋江。

万金没看走眼,小宁属于那种特别让人省心的助理,眼睛里有活,不用苏晋江多嘱咐什么。因为害怕苏晋江起得太早没时间吃饭,他在车里备了面包牛奶矿泉水,还有小包装的巧克力,必要的时候可以扛一扛饿。

“辛苦你了,想得这么周到。”苏晋江由衷地说。

“没什么啦,都是小安哥教我的。还在剧组的时候,他就教了我很多东西。”小宁指着车上的小药箱和急救包,“这也是他早上给我拿过来的,说檀哥准备了两份,晕车药感冒药创可贴消毒棉什么的都有,处理些小病小伤都没问题。”

苏晋江在心里感叹,某人真是操心的命。

“万哥最近有什么消息吗?”行车途中,苏晋江问小宁。

“没。”小宁摇头,“万哥最近好像都没去公司。”

苏晋江点点头。到了现在,万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似乎意义明朗起来。

万金那时说,助理要好好挑,不能在身边放一个耳报神。

苏晋江当时觉得这话有点怪。固然有一些人看不惯他的走红,但也不至于特地在他身边安插一个线人,那未免太夸张了点。

现在回想起来,万金提防的也许是来自公司内部的人。“耀峰”一直内斗得很厉害,即使是重生之前,苏晋江也有所耳闻。只是从前那些勾心斗角还被覆盖在一层平静的冰面之下,而现在则变得日趋尖锐和明朗化了。

万金的离职,也许仅仅是一个开始。

距离会场越近,路上的车子越多。每隔一段,就会遇到铁马和安保人员。

苏晋江的车上放的是组委会特别通行证,一路没被拦,直接走专用通道进入了会场区域。

接机那天见过的马尾辫姑娘今天也来了,身份是组委会特派的翻译。看见苏晋江,她立刻过来道谢。

“胃没事儿了吧?”苏晋江问她。

“没事儿了,谢谢学长。”姑娘在两人之间比划着,“咱俩一个学校,我意语系的,比你低一届。我看剧不怎么追演员,那天回去以后上网查了查,才知道你居然是英院的,可激动死我了。不过学长你可够低调的,我参加过好几次英院的社团活动,都没见过你。”

“哦,我不太喜欢社团活动。”苏晋江笑了笑。那时候他过得比较颓,除了上课和吃饭之外就窝在宿舍念书,哪儿都不去,有时候连饭都是让室友帮忙带的。

室友都说,他这个人挺奇怪的,要说内向吧,在宿舍的时候也是能说能侃的。可要说外向吧,却又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苏晋江自己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挺莫名的状态。也不是刻意想疏远别人,但就是不想走出舒适区,对外界的一切都感到兴趣索然。不愿回忆过去,也懒得设计未来。

直到大三的时候,这种状态才在一定程度上被打破,因为那一年,尉檀出道了。尉檀被星探发掘,在一部电视剧里出演了一个配角,凭借唯美的外形迅速蹿红,一时之间,照片遍及各类媒体。

苏晋江从杂志上剪下一张尉檀的照片夹在笔记本里,每晚做题累了就拿出来看。那时的感情可能还不是喜欢,就是觉得看着舒服。

这些事情,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如此遥远。

苏晋江抬起眼睛,在人群中寻找尉檀的身影。尉檀跟了另一个嘉宾团体,站在靠前一些的位置,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

苏晋江假装整衣领,做了个手势,把中指叠压在食指上。这个手势在西方有“祝好运”的意思,不过苏晋江要对尉檀表达的完全是另一番含义。

他在网上见过一张很甜的图,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叠在一起,指腹上画着笑脸,还添上了两条细细的胳膊,看上去就像中指从背后拥抱着食指。

他照着这张图画了自己的手指给尉檀看,给中指和食指配上了不同的表情。尉檀说,很可爱。后来,这个手势就成了他们的暗语。

——我想抱着你。

尉檀垂下眼睛,很快转回身。只有苏晋江看得出来,他眼睛里微微藏着笑。

入场式进行得很顺利。一上午听了很多致辞,茶歇的时候,谢紫鑫现身嘉宾席,代表组委会与嘉宾团队一一握手。随他同行的还有一众其它公司的高层,费长槐也在其中。

来到bianco的团队这里,费长槐满面笑容地跟bianco先生握了握手,又通过马尾辫姑娘的翻译询问了一些情况,忽然话锋一转,指了指苏晋江:“您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明天您的发言,可否由他来担任现场翻译?”

苏晋江愣了一下。费长槐的这个要求完全在意料之外,事先没有任何人提及。

谢紫鑫眼中也闪过一丝愕然,显然这并不是他的授意。

“苏晋江先生是我们公司最重要的艺人之一。”费长槐依旧笑容可掬,“公司一直非常重视他的长期发展,希望有朝一日将他推向国际市场。我听说,他与您相处得非常愉快。在这样一个盛大的场合,在所有的媒体面前,如果能为您这样一位杰出的国际导演担任翻译,不仅是他本人和我们公司的莫大荣幸,也对他个人形象的提升大有裨益。”

马尾辫姑娘用意大利语把这些话翻译给了b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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