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王妃一行加快船速,终于提早到达武进。从码头入城这一路,王妃又是触景生情,又是忆苦思甜,思绪挣扎良多,不时要停车平复,因此踏进别院的时间也就比书院放学早了一刻。

丰王妃拍胸脯,松口气:总算成功避过晚高峰,恒儿应该不会生气。

丰恒:“你这单子上列的长长的都是什么?“

丰王妃:“那是母妃进城路上想的别院里没有,得差人回去拿的东西。”

瓷枕玉枕老虎枕,东珠南珠西瓜珠……原来这一路的触景生情并忆苦思甜,尽是别院里缺这个少那个。丰王妃看着高大英俊的儿子,心都酸了:“你自幼在北边长大,我怕初来南方会不习惯,这些都是你以前用过的,尤其那个老虎枕你周岁时候离了它就会哭,如今想想还是得差人回去拿一趟,熟稔的东西有助于你熟悉新环境。”

丰恒是抗拒的,他并没有过不习惯,他都住了一晚上了。

小表弟插嘴:“那这东珠南珠西瓜珠是?”

“啊,那个啊!来这里住一段时间,难免要跟左邻右里往来走动,以前来往的肯定要再联系一下,以前没来往的,人家如果要拜访,我也不会拒绝。我是个平易近人的王妃,又要给王爷当好门面,这见面礼自然是不能亏待人的。”

“呜~”小表弟不理解,“东珠南珠好明白,那西瓜珠是何物?”

“那是用小米猪做成的西瓜大的小猪呀,送小孩子最合适了。”丰王妃凑过去看,“哎呀,我把小猪的猪写出珠子的珠了,快快拿笔来,我再改改。”

丰恒觉得这单子不能再往下看了,母妃的思绪宽广的可以容纳深海星辰。父王送别时说什么来着:恒儿,凡事顺着你母亲……

丰恒招人过来安排回去拿东西的事,一面跟丰王妃道:“你人才到,府里还有很多需要打点,走动的事过些日子再说吧。”

正哼哧哼哧改好错别字的丰王妃感动的不行:“还是恒儿懂母妃,母妃又不是为了跟人走动才来武进的。难得你父王不把你圈在军营里,让我们母子好好相伴,我这个段时间每天都要空出时间给你做饭。”

小表弟:“小姨,您真是个好母亲!”

丰恒心道:那是你没吃过她做的饭。

旁边负责回去拿东西的人收好单子,抬手往丰恒一揖,“世子,是否也有东西要小的一并取来?”

丰恒心情正因为每天要吃丰王妃的爱心餐而沉重,被这人一提醒,想到昨晚上《于湖词》的误会,那几只带耳朵的小桃子以及那藏在小桃子里的银珠子,牙疼起来。

一牙疼,丰恒心情更沉重了:“没有!”

晚间,舒媛回府,与家人一起吃了晚饭,正考虑是几点吃夜宵。

一个小丫头在门外探头探脑,舒媛招手,小丫头附她耳边道:“陈公子来,在后面角门外等您。”

舒媛心里一跳,丹哥有事找她?

舒媛回家已经洗过澡,身上换了一套淡绿色的衣裙,头发间散发着皂角的清香,垂在身后等吹干。她与陈子鹤再熟稔,到底也觉得不梳头发见面太随便。舒媛寻了条淡绿色的发带扎头发,在镜子里照了照。

对面的女孩儿,人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什么都圆圆的。其实她小时候没有这么圆墩墩,真的如年画里走下来的福娃娃一样,精致可爱。是从什么时候起,像面团发酵一样,往各个角度膨胀开来呢?

舒媛捏了捏自己圆圆软软的脸颊,感慨这变化真是太无形了,自己也回答不出。

舒媛收拾一番来到角门,拉门时她心里微动,纵然从小无话不谈,长大以后也懂得了避嫌,距离陈子鹤上一次单独找她已过去许多时光。

拉门之后,及目处并无青衫少年,舒媛目光下垂,瞧见一个矮圆矮圆的小团子。

原本微微荡漾的心神,在这一刻凝固,然后,化作了嘴角的笑意,此陈公子非彼陈公子,现年五岁的陈栩比陈子鹤小一个辈分。

舒媛伸手拉小团子:“找我怎么不走正门呀?”

陈栩默不作声,舒媛感觉到他有情绪,蹲身问他:“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的陈小少爷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

陈栩固执的侧对着她,“你今天跟我二叔吃午饭啦?”

“是呀,付佳儿回来了,丹哥给她接风,我也去了。”

陈栩:“你以后不要跟他们两个吃饭,你好朋友回来,你想跟她吃饭就跟她吃饭。但是二叔要给她接风,就让他去接风,你别去。你一去,就好像非要杵在他们之间。”

舒媛被他说的一愣,继而笑了。

“人小鬼大。”她晓有兴致的看他,“你哪儿听来的闲话?”

陈栩不拿正眼看她,侧着可爱的小面孔,单边儿小眼睛一下一下往舒媛脸上瞥,“你别管我哪里听见的,就说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舒媛想想,点了点头,“挺有道理。”

这知错能改的态度让陈栩很满意,小胸脯不由又挺了几分,“所以你听我的,往后得注意!”

舒媛应的也很爽快,语气真挚的道,“说完我了,也说说你吧。”

陈栩不明白。

舒媛:“你生出来眼神儿没毛病,今天怎么尽抽抽?”

不等小团子反应过来,她把小团子的脑袋一下转过来,只看见陈栩另一只眼角赫然青紫了一大块!

陈栩急得挣扎,舒媛已经“哦”一声,松开他,“你这是被人扁过了啊,小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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