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竹和向楠二人在客厅枯坐,张璃现在这个样子,周梦竹实在是没有心情再聊天,向楠也是闷葫芦一个,从不主动开口,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听见。

卧室的门终于开了,周梦竹站起身,大步迎上去:“她怎么样了?”

望舒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无,语气却是轻松随意:“完好如初。”

周梦竹冲进卧室,看见张璃坐在床上,笑容灿烂,神采奕奕。他坐在床边,连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璃还没回话,望舒却不悦的说:“我都告诉你了,为何不信?”她灵气损耗过半,只为与晏清那句话赌气,将张璃脑识中的灵气恢复了十之。之所以会损耗这么多的灵气,并不是张璃有何特别,而是聚灵术的消耗太大。

张璃笑着说:“谢谢望舒妹妹,梦竹这个人比较呆,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周梦竹这才相信张璃是真的好了,他转身对着望舒弯腰行礼,头几乎垂到地上:“谢谢望舒小姐救回我家璃璃,我方才口不择言,请你不要介意。”

他行这样重的礼,望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来说去,都是我父亲的游仙枕惹的祸,他把东西给了周叔叔,又没仔细嘱托他,才有了这一场虚惊,说不上什么谢不谢的。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周梦竹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望舒摇头:“不用了,你还是陪着张璃吧。”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周梦竹还要说话,向楠道:“没事的话我也回去了,顺便送送望舒小姐。”张璃大病初愈,他也不好在这里当电灯泡,反正就在一栋楼住着,要说什么也很方便。

望舒与向楠一起出门,还没走到电梯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护身灵气散出查探,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入旁人设置的“域”中。

“域”便如同一个小世界,与外界隔绝,有好有坏,好的如“灵域”,置身其中可以增长灵气,坏的如“杀域”,一旦进入,九死一生。而她现在遇到的,是“噬域”,虽不及杀域那么凶险,但身处其中,灵气会渐渐枯竭,最后只能任人宰割。要离开“域”,除了设置者自己撤去“域”,便只有杀死设置者一途——要维持“域”的存在,设置者也必须身处其中。

她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向楠,心里暗暗后悔,不该与晏清争那一时之气。她方才粗略查探,完全寻不到噬域主人的气息,而域的能力不会影响到主人,也就是说,在她灵气被吞噬的同时,还有个人在域中养精蓄锐,等待给她最后一击。

护身灵气被无形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吞噬,她却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望舒伸出手,魇月鞭已挥了出去。哪怕没有希望,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向楠却伸指凌空,一笔一划的写起字来。望舒无语,真是书呆子,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还有心情写字。

只听向楠一字一句的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声音铿锵有力,隐然有风雷之声。

话音刚落,困住二人的“噬域”顷刻便散去。

望舒震惊的看着向楠,她自诩为地府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除了兄长,任何人也不放在眼里。然而眼前这个灵脉不通的凡人,破域所用的术法她竟闻所未闻!

向楠扶住她:“你还好吗?”望舒趁机散出一缕灵气去探他的身体,结果更是惊讶。他完完全全是一个普通人,并不像张璃那样有着封闭的灵脉。但他却可以轻易的破了噬域!

向楠见她低头不语,还以为她受了重伤,便扶着她转身回去。

望舒抓住他的手臂:“我不回去。”开玩笑,回去让晏清知道她中了暗算,还得靠一个凡人搭救,岂不是丢尽了脸面。

向楠感觉到手臂上的异样,扭头一看,望舒的右手瘦如枯骨,隔着手套也是坚硬的触感。

望舒看见他的目光,像烫到一样收回手:“我没事,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回去惊扰他们。”

向楠想了想,按下电梯的按钮:“我家就在楼下,去坐坐吧。”

望舒踏进向楠的家,看见满屋子的书,忽然想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脸色剧变,问道:“儒圣简素是你的什么人?”

向楠转头看她,一脸漠然:“我只知道儒家至圣先师,孔子。”他指了指沙发,“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望舒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的问:“那你破域的术法为何?从何处习得?”

“不过是家传的微末伎俩,不值一提。”向楠把水杯递给她。

望舒接过杯子,狐疑的看着他:“你真不认识儒圣?”她也只是在书上看见过儒圣简素的传奇故事,据说他原为天族旁支,出生之时身有残疾,天脉断绝,无法引天地灵气入体,便被族人弃之不顾,流落人界,为一名教书先生收养。不曾想他后来以儒证道,由书入圣,自创儒修之术,不需灵气入体,也可操控天地灵气。传闻其修为深不可测,几乎可以比肩天地双神,却不知何故,在天族灭亡之前的几百年便已消失了踪迹。

“从未听闻。”向楠仍是一副淡然的神色,虽然有问必答,却是拒人千里。

望舒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也不再相询,她放下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算引天地灵气入体,恢复些许再回地府。不料却发现屋中灵气浓郁,更胜地府黄泉。她这一惊非同小可,碧落黄泉乃是天地间灵气最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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