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天色黑得快,才五点多钟街上已是灯火辉煌。医院大门口人来车往络绎不绝。有一车救护急匆匆的进了大门,没等停稳车上的人跳了下来急切的叫道,“快快快,让开让开,急救急救。”
不知又是什么样的人得了什么病或是受了什么伤在死亡边缘上挣扎。
滕飞瞟了一眼十分肯定道,“救也没用,救不活了。”至从刚才他从李枫桦的怀中下来,两人谁也没先开口。
李枫桦郁闷,从再见面开始,他就觉得滕飞变了很多,特别爱逗他。有心想问问刚才为什么,又一想,也没什么,大家关系好玩闹而已。这时听得滕飞的评论,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急急推进大门的人问,“你怎么知道?”
滕飞没有立刻回答,出了医院大门沿着路走。李枫桦忙跟了过去,他能感到滕飞有心思,很重的心思。滕飞这人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没心没肺的,除了玩他的《灵符道人》游戏外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
“小四,你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滕飞问。
这个问题李枫桦一直很纠结,因为小时候遇到过的那次溺水事情让他觉得世上有鬼的,至少有水鬼。但是,十几年来的唯物教育又让他觉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东西,人死如灯灭,只留一摊灰!然而从胡丽横死开始,他的三观又有了改变。所以,他模棱两可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走在前面的滕飞突然停下脚回首看着李枫桦,一双俊朗的杏眼中闪过一丝忧愁,扫了一眼四周道,“如果我说我有了阴阳眼你信吗?”
李枫桦猛的一愣,叫道“你有阴阳眼?”忽又感到声音太大了连忙用指捂着嘴巴快速的瞄了一眼四周,好在行人匆匆没人理会他。“老三,真的假的?你真的能看到鬼?在电梯里你也不是逗我的?什么时候开始的?平叔知道吗?鬼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都很恐怖。”李枫桦是既好奇又紧张。
滕飞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怔了,笑了笑道,“走,去吃西餐去,哥哥我要饿死了。”
两人到一家大众化的西餐厅,滕飞又是一口气点了牛排,意面,萨拉还有一杯咖啡。
李枫桦自己点了一份披萨和一杯饮料。
在等餐时李枫桦看着滕飞脸色并不好看的低着头盯着餐桌的餐具,他扫了一眼四周低声问,“这里是不是也有多余的‘人’。”他这里的人就是指鬼了。
滕飞,“嗯,有两个。”
李枫桦吓了一跳,然后故作镇静的打量着四周,想着这些鲜活的人群里到底谁才是鬼。
“小四。”滕飞抬起头,双眉微蹙,犹豫片刻才问,“你信欧阳平吗?”
李枫桦点点头,“平叔人很好啊。怎么了,老三?你的阴阳眼不会是他害的吧?”
“那你认为我那小学弟郭福鱼会是什么人?”滕飞没有回答他又问。
这个问题让李枫桦纠结好一会,滕了一遍。而他是怎么到郭福鱼家的,他问过郭福鱼,郭福鱼只是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用。当然,他是相信滕飞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不管是超度还是鬼杀人,滕飞没必要骗他。可问题是,最后连上官燕都不敌的面具人为什么在见到郭福鱼出现后,会主动退去?如果说郭福鱼只是个普通的有着双残父母的高智商高中生,李枫桦可不信。不信,郭福鱼又会是什么人?
“你问过平叔吗?”李枫桦把问题指向欧阳平,想来了解郭福鱼的目前看来只有欧阳平了。
“他不说才让我奇怪。而且,小四……”滕飞突然不问了,他原本想问‘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鬼物那么喜欢你,喜欢吃你。’因为此时餐厅内仅有的两只鬼正一左一右的在李枫桦身边,两只鬼对李枫桦又抓又挠,一会啃脑袋一会啃脖子,看得滕飞都心惊胆颤。
李枫桦一直盯着滕飞,等着他继续问。这时,牛排和意面上来了。
滕飞顾不得别的三下五除二的把一份七分熟的牛排进了肚,正拿着叉子准备吃意面时突然一愣,然后一脸痛苦的捂着嘴起身跑开了。
李枫桦不解的看着他起身往洗手间跑去,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没思想自己吃着披萨。
滕飞到洗手间哇的一声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连带之前喝的水都吐了出来。吐得他眼泪汪汪叫苦不已,心道,‘靠,果然吃下去的容易吐出来难’。这时,脑袋里那种咯咯声越发的频繁起来。身体与精神双重折磨让他一头撞在墙壁上叫声叫道,“靠,哪位老天告诉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当然,不会有老天会好心的告诉他,他狠狠的洗了洗脸,抬头望着镜子湿淋淋的脸双目一沉发出飕飕冷光道,“我就不信了,我滕飞吃了东西。”说完大步回到餐桌了一口气把意面吃了下去。果然,没等他喘几口气恶性感来,胃阵阵翻滚,像是里面有个小拳头一搅伴一样让他不得不再次跑向洗手间。
李枫桦有条理的在吃着披萨,看着滕飞从洗手间跑过来,大口吃了面再跑向洗手间,挑挑眉自言自语道,“哇,老三不会是怀孕了吧。”
滕飞再次回来,把水果色拉吃了下去,又连吃了一块披萨,再跑向洗手间。
李枫桦一脸无语了,放下手里的披萨向洗手间走去。
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咚咚作响,推开门看到滕飞在洗漱台边上拿拳头砸着墙壁。“老三,你没事吧?生病了还是怀孕了?呵呵。”说着他自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