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不明,夜风不息。现在是黎明之前正是大地最黑暗的时候。
“嘞哎,小四,你为什么如此相信我这具肉身没有杀过人放过火?”顾宇带着一丝邪恶的笑意问。
“直觉吧,另外,你奶奶相信你已改过自新了。”李枫桦想到那一抹飘渺的影子下跪情景内心无奈的长叹。
“呵呵,直觉啊。小四,你还真有意思。现在,我很好奇你有阴身是哪一位了。”顾宇道。
“阴身?什么阴身!”李枫桦茫然的问。
“这个以后再说吧。说说我吧。我从小就知道奶奶格外的疼我,真的很疼我。只是,没想到他为了我辛苦了上百年。”
“我也是只到看到方坑里的情景时一个又一个的记忆片段才生生的植入我的脑海。回到屋里躺了一会,植入的记忆才渐渐的连贯起来。那具肉身叫白玉龙,是白家大院旁系中一个不受待见且没用的孩子。”顾宇称那具肉身,也就说撇开了他与白玉龙的关系。“平时在院子里吃不饿穿不暖,还天天忍受其它孩子的欺负。好在他还有个奶奶把他当亲人疼。白玉龙并不聪明,体术,道术都学不好。但是,不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却练就了一副不坏金身。”
顾宇思绪渐渐飘远,带着苦涩继续道,“那年月天灾人祸,鬼怪横行。人命贱如蝼蚁。开始,他打杀欺负过他的人;后来,打杀他看不顺眼的人。最后,他几乎是遇人就杀,遇鬼就灭。这么一来也就彻底得罪了白家和道上的人,引来一场围剿。”
“那一战,他身残魂伤。原本没有一丝生还机会,不知怎么回事有一群洋鬼子突然出现打乱了那些人的原计划。他奶奶也得了机会把他的肉身和灵魂带走。”
“这个环村河是你奶奶,不,他奶奶弄出来的?”李枫桦大惊道,这可是个大工程。
“不,这条环村河原来就有的。他奶奶做的事就是引河水进村而已。花了几十年时间,他奶奶才把他的魂魄养好。”
“然后她奶奶天天到医院里等机会,等与他八字不相冲且夭折的新生儿。终有一天,她等到了出生三天夭折的男孩,她把男孩的尸身带回来,以她的魂点灯来滋养男孩的尸身。尸身可用时就把白玉龙的魂魄打进去,男孩就活了。她的代价是眼睛瞎!”
李枫桦很难想象那个子不高的小老太太做这些事情时的神情和心理。也知道很多东西顾宇没有讲出来,一个人的改变是需要有外因的。他学道法时为什么会走火入魔?为什么开始杀人……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李枫桦问。
“打工,上学。这才是我真实的人生。”顾宇搓搓手长长的松口气道,“我从很小就做家务,干浓活。说真的,我自己并不觉得苦。现在看来,虽然我没了记忆,但是,记忆深处的体感还是在的。比起上一生,这一生的我幸福多了。”
又聊了好一会,关于活水尸的事,关于孙安命案,顾宇说不知道原因。李枫桦又问关于顾奶奶变成的活水尸去处。顾宇沉默一会才道,“我和老三跟着苏妹子追出去,他俩的体力比我强一直跟着绕河跑。在我实在跑不动时……”说到这里顾宇犹豫片刻又道“然后不知怎么的,她往河里跳了。苏妹子截住了她,我们三个合力烧了她”
李枫桦轻轻的噢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问,“在追的过程中老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那是顾宇回来后提醒李枫桦的事。
顾宇摇摇头没说话。他没办法说看到滕飞带着一抹邪气在她奶奶身上动了手脚后,她奶奶才要跳河,苏妹子才动手引火的。
两人回到屋后李枫桦倒头就睡,他感到太累了。
顾宇却一直坐着,等着滕飞缓缓的起床。两人默契的走出门。
顾宇替滕飞点燃一支烟,他自己也点一根吞着烟圈道,“谢谢。”他知道引魂火烧尸身的是滕飞。
滕飞斜靠在屋后面的墙上看着河里的那个方坑道,“不必谢,他敢把小四拉进水里,我就没打算让他留全尸。”这句话说得顾宇暗暗打了个寒战。滕飞又道,“小四那里,你少说几句,说多了他也听不懂。”
顾宇歉意笑道,“下次不会了。对了,你认为是什么东西引来的活水尸?肉身为什么会引诱小四?莫非是冲着小四的阴身来的?你知道小四的阴身是谁?”
“不知道。”滕飞三个字回答了。
“你,到底是谁?”顾宇忽然直视着滕飞问。滕飞轻松的逼得活水尸跳何,能把魂灯变成魂火,这可不是修了一点道法就能做到的事。
“谁是谁很重要吗!”滕飞轻轻的吸了一口烟看着一闪一闪的火点,道,“这个世上有谁能讲得清楚自己是谁!”
“也对。”顾宇很赞成滕飞的这番话,两人沉默一片,顾宇带着调侃道,“老三,你和小四是怎么回事?你们不会真的是那个吧。我看小四直得很噢,想掰弯他,难!”
滕飞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接下来两天欧阳平和苏梅郝配合本地刑警做了善后的事,第三天傍晚李枫桦等三人搭苏梅郝的车回到s市,在车上苏梅郝和李枫桦除了吵就是打,差一点把车子给拆了。
苏梅郝骂李枫桦笨蛋,傻大胆,敢跟a局里的人扛上。李枫桦就说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说苏梅郝是小丫头片子不懂情义。
然后两人就在座位上四拳联动打了起来顾宇紧紧的贴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