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我叫安熙,性别男,年龄二十六,是一个普通人——姑且这么说吧。

事实证明爹妈都是不靠谱的,我打了两天电话发了三天短信,依旧没有任何回音,是过去的经验让我学会淡定。

毕竟不是谁家的爹妈都是生命力堪比小强的存在,遇到空难都能安然无恙,那么这世上大概也没有什么不幸能降临到他们身上了。

我只能暂时放弃探究自己的身份问题,安心上班,毕竟这年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孤家寡人的我也只能自食其力了。

在遇到学妹之后,过了不到两天,老板突然把我派出去工作了——

地点是学妹身边,可以说是一个短途出差了,工作跟店里差不多,看着她,有事大喊救命就行。

面对丰厚的奖金,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于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上午,我跟着学妹去了学校,以看望老师的名义。

学妹对我的来意一点都没有怀疑,我猜是老板提前跟她沟通好了,而且学妹本身就是个很体贴不多话的人,自然也没有追着我问,而是带我参观了一下校园。

多年未回来,学校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学妹记性好,还一一指给我看。

出了校园四五年,再回来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感慨的,不过鉴于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存在,所以回想起来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大事,很快就放下了一点唏嘘,专心跟着学妹进了实验室。

学妹大学毕业之后考上了别的学校的研究生,但在攻读完第一门学位之后就回了母校任教,一边继续读书。

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已经换成了学妹,导师还在,不过基本已经处于半退休的状态,偶尔也就出来视察几番。

幸运的是,我这次来的时候导师并不在。说实话大概是毕业那年的改论文经历太过惨烈,我对导师一直都有点心理阴影,能不见是最好了,大概他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不过不幸的是,我遇上了另一个不太想见的人。

前面我提过我家公寓楼的布局,我住二楼,对门小天使,小白楼下宋墨,而剩下那一个住户,就是我楼上的那个了。

楼上的邻居叫齐晏,人如其名,非常的欠,嘴欠手贱,没事不坑人一把就像活不下去了似的。

更加不幸的是,这位邻居不仅是我邻居,还是我大学老师——教数学的,包括高数概率论复变线性代数等等全是他教的。

他还正好是在我大一那年进学校供职的,只能说是孽缘。

这位大佬曾以一学期教三门课的壮举成为我校一桩奇谈,并且从大一开始一路荼毒我到了大三。

大四没教不是因为没课或者没活动了,而是他被外派了半年,说真的,那应该是我大学里最美好的一段记忆了。

下半学期的时候我陷入毕设地狱,他倒是还残存了一点良心没来坑害我。

说实话我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包子性格,但对方毕竟是老师,尊师重道应该是每个学生的基本原则,我忍了四年,最后在毕业的那天,我终于没忍住,把齐晏拖到学校小树林单挑了。

虽然我是个普通人,但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长处,像我就是比一般人稍微能打那么一点。

不过我能保证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不滥用暴力的乖宝宝,一向是能动嘴的就不要动手,交流有障碍的再动手。

不巧,齐晏就是那个交流有障碍的。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齐晏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却也很能打。

那天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一向淡定的小白都对着我们两个的猪头脸笑了整整一个小时。

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

我很愤怒,大概齐晏也一样,总而言之,从那以后,我们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不过鉴于上一次动手的结果太惨烈——至今我路过那片光秃秃的地皮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点莫名的愧疚。

所以之后我们心照不宣地从武斗转到了文斗。

见面惯例是先损几句,我吵不过他,只能绕着走,实在躲不开的时候,只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把他家的酱油换成辣椒油,然后当天晚上我就会发现我家纯净水变成了白醋。

小白吐槽过无数次我们幼稚,不过我总是很严肃地反驳他,这事关男人的尊严,然后接着爬楼上的窗。

之后小白就不说了,大概是无话可说了。

言归正传,自从失业之后,我每天早出晚归的,倒是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齐晏了。

结果刚跟着学妹回归正常社会,就又见到了那张脸,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再加上前段时间刚从宋墨那里知道了齐晏也不是人……

……哦,对,这家伙也不是人来着。

我有点心累,也很鄙视——

这家伙起码也是几百岁的人了,竟然还和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计较,真是不要脸。

所以跟着学妹走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看到迎面走来的齐晏,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在齐晏放学妹进了实验室,又单独拦下了我,而学妹也笑眯眯地表示你们安心叙旧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爬个楼就能看到的家伙有什么旧好叙的。

话虽如此,我还是被学妹关在了门外,我想着不过一扇门的距离,倒也没有太担心。

“你跑去给琴打杂了?”齐晏挑着眉头很是嫌弃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会儿。

我想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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