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恐怖悬疑>中国式辩护>第二十九章 母爱深沉
安排食宿。”

王缇英感动得涕泪滂沱:“你们真是活菩萨啊。”

茜雪拉着王缇英的手说:“阿姨,我们今天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您到了泰海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打电话,我去接您。”

王缇英颤动着说不出话来,满眼含泪,双手作揖。

两人正要辞别,王缇英又拿出一个笔记本来,对成达说:“这是这些年我记的关于我儿子的事,从他被抓开始,每天都记着,一直到今天。我家里还有半麻袋本子。你们看看有用不?”

成达翻看了一下,道:“这对我们了解案情太有用处了。谢谢您!”

两人跟一众人告别,驱车离开。

王缇英、张鹏等人依依不舍。

车辆川流不息。成达和茜雪的车在车流中前行。

茜雪开着车,说:“您又添了一件法律援助案子。这个案子是外地的,市律师协会不会算我们的援助任务。我们还得自己掏钱。”

成达闭目养神:“谁让我们是律师呢。”

茜雪埋怨道:“律师哪有都像您这样的?我们每年这样从街头捡来的案子总有十几件吧。从来不被承认是法律援助,律师协会安排的还要照做不误。律师们嘴上不说,心里都有看法呢。”

成达依旧闭着眼,慢慢说:“以后这种案子,让我一个人来做吧。”

茜雪看了他一眼:“您哪里做得过来呢。”

成达睁开眼:“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茜雪:“这种案子满大街都是,我们管得过来吗?”

成达又闭上眼:“孔子说,为善事以眼见为边界,看见了不管,心里总过意不去。”

茜雪苦笑道:“如今这个世道,只有您还拿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师傅,像您这样早早出了名的大律师,谁不是身价千万?可您老人家至今还在租房子住,说出去谁敢信?”

成达在看王缇英的日记。凌波端着一杯咖啡进来。

凌波:“又熬夜?明天不是还要上庭吗?”

成达接过咖啡,眼睛没有离开那个破烂本子。

凌波好奇地:“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成达:“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凌波凑过来:“谁的日记?”

成达放下日记,端起咖啡喝了一点提神。道:“你也看看吧。古有缇萦上书救父,让皇帝废除了不人道的肉刑;今有王缇英跋涉十万里,上访十年救养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感动上苍。如果不怕伤心,你读过会觉得是个很好的文学素材呢。”

凌波拿起日记翻了翻,又放下日记:“我还是算了吧。自己的心还伤得不够?我可经不起这许多的人间苦难。”

成达:“除了苦难,还有大爱。这位日记的作者,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看上去却要老二十岁,她十年来从东莱到省城,穿越胶东半岛150多次,行程十万公里,大多数时候买不起车票,徒步行走,只为每月一次能在二监见到她服刑的养子。她还在东莱市中级法院和省高级法院之间来往申诉,多达132次。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位农村妇女本来不识字,告状十年,居然写了70余万字的日记,三十多本呢。她还把申诉材料装订成册,按照年份编号,也有几十公斤。她每天用一个帆布包背着这些上访材料,春秋冬夏,风餐露宿,跋涉在上访路上。如果不是亲闻亲见,你敢相信天下还有这么伟大的母爱,这么英勇的传奇故事吗?”

凌波被感动了,又拿起日记:“什么样的冤情让一个养母如此舍命?”

成达把另外一些日记本也推给凌波:“看看这个真实的人间悲喜剧吧。也许我们正在经历巴尔扎克的时代。在文学的视野里,悲剧、喜剧都是生活,也都是美学。精神世界的那点幽怨、涕泣,跟现实世界的血泪相比,实在不足道也。跟这些不幸的人相比,我们或许还要感恩生活呢。”

凌波一页一页翻看日记,喃喃道:“我虽然没有经历如此奇祸剧痛,但是我的悲哀却是渗透到骨子里的。敢于直面剧痛的人,至少还抱着希望。我呢?我的伤痛就像被一层层的薄膜密密覆盖,深埋在记忆的背后,不敢触碰。岁岁年年,由薄而厚,凝结成板。我只能靠遗忘来隔离自己跟真实世界的联系。”

日记本的开首写道:我叫王缇英,芝罘区王家岭村人。16年前我在铁路边捡了两个孩子。不想这俩孩子如此苦命,女孩七岁的时候遭歹人jiān_shā,男孩16岁杀入入狱,被判了死刑。为了救孩子,我探监、上访,走了十万多公里路……

王缇英骑着三轮车沿着一条乡村土路由远而近。土路由南向北,穿过铁路涵洞。

三轮车上已经空了,只有原来装农副产品的几条麻袋。两个竹筐和卖东西的秤、托盘之类,车上一床棉被,被上躺着一个病病歪歪的男人。

一列火车隆隆响着从涵洞上方通过,王缇英把三轮车停在涵洞前,等待着火车完全通过。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和一个七岁,左右的女孩,衣着褴褛,满脸灰尘,龟缩在涵洞里,隆隆驶过的火车显然把他俩吓坏了,女孩嘤嘤哭泣起来,男孩紧闭着嘴唇,蹦出一句:珍妮别怕,火车过去就好了。

三轮车的灯光照着两个孩子,王缇英只看见他俩的眼白和牙齿闪着白光,显然,这两个孩子是扒火车的流浪儿。

王缇英走过来,打量着两个孩子,哥哥把妹妹掩藏在身后,瞪着小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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