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出一个境啊。”屈平在翰林舍有着绝对的自信,不是他看不起自家学院的学生,实在是能与之匹敌的人确实少数,除了三三两两能与自己交谈几句外,其他人他还真瞧不少眼。
可现在出了这么一个庄休,年纪与他相仿,但境界却稳压他一筹,这让久居高位的屈平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是这种感觉并不美妙。
楚人骨子里的自傲爱面在他的激发下纷纷喷涌出来,让屈平座下的石墩都狠狠打了个颤,不过好在多年读书修行培养出的内涵镇压下了心中的躁动,用还算平稳的声音向庄休招呼道:“庄道友,找我所谓何事?”
庄休并没有瞧出屈平的神情异样,也没有疾速破异象的高手自觉,反而像街坊间求人办事时一副拘谨的模样。他搓搓手,挝耳挠腮,磨磨唧唧了半天才说道:“翰林舍的传送阵......”
“明白了。”屈平也是个伶俐人,焉能不知庄休现在来找他所谓何事?春秋八院开学的日子相近,上下不会超过五天,现在翰林舍也快开院了,那么周御书院理应也该开院了。
那么现在庄休过来,还提起传送阵的事,其意便昭然若揭,定是要借道传送阵回周御书院。
只是横跨两院传送阵消耗不菲,即便是甲班的学生也不可能随便使用,更别提让别院的学生借用了。
“怎么了,不行吗?”庄休瞧着屈平迟疑,心中暗骂周幽办事不靠谱,这往返的事竟也不提前交代一下,害得他现在如此窘迫。
“可以。”屈平决定自己出资,送庄休回去,这启动一次传送阵的价格是不菲,可对于屈平这样出生于楚地大族中的子嗣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以屈平在家族中的重视,这启动一次传送阵需要的耗费他还是要的来的。
但他与庄休非亲非故,白白给庄休花这么多钱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同意了庄休的借道的请求后,不等庄休脸上的笑容全部挂出,他便提前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这次借道消耗的物资是我自掏腰包垫付的,你们周御书院并没有给你做返程的准备。”
庄休脸上的表情僵住,在心里又骂了周幽一顿,然后拱手向屈平谢过并说道:“这次启动传送阵的物资,不日托人将它寄还屈道友。”
屈平摆摆手,从石墩上下来,然后不在意地说道:“这点东西多我们屈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的事,不过我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庄休提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庄休学着书上古人的说话方式回道。
“和我打一场。”
“什么?”庄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问了一遍,直到屈平一字一顿地再重复了一遍“和我打一场!”,庄休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我有这么让你讨厌到你愿意为了我花钱,然后再打我一顿?”庄休一时间还不能理解屈平的思路。
屈平摇头解释道:“不是让你不还手地挨打,而是切磋,看看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到底几何?或说孰优孰劣。”
庄休盯着屈平,觉得这人的好胜心真强,但为了能够成功借道,他也便答应了屈平。
“好,你说怎么打?”
屈平笑了笑,回道:“你现在是候境,我才尊境,现在打,我不是自讨苦吃吗?等我升入候境的时候再与你约战。”
“也好。”庄休点头同意,反正对他来说,什么时候打也没差。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传送殿吧。”屈平看起来似乎并庄休还急,但这也正合庄休心意,于是两人沿着玉竹林里的另一小道前往翰林舍的传送殿。
与之同时,在一炷香的时间后,还在顶竹的乙班修士渐渐苏醒过来,等他瞧见眼前清明景象,难以置信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脸上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后,这修士狂喜起来,口中喊道:“我堪破这异象了,我能进入甲班了!”
乙班修士快步往玉竹林核心地方跑去,想要将这消息第一时间说给屈平听,让他知道自己这些人不是庸才。
可等他达到玉竹林后才发现,除了一片玉色的竹叶停在石墩上,附近早没了屈平的身影,他回望过道,也没有瞧见那个不自量力闯入玉竹林的陌生人。
“难道他们都走了?”一般修士陷入纠结,按翰林舍那不成文的规矩,只要进入玉竹林中央的位置见到屈平就算通过了升甲的第一关,但现在他是进入了玉竹林中央,但并没有见到屈平。
这可怎么算?算他没过,他也确实进入了别人进不来的玉竹林中央位置。算他过吧,他又没能见到屈平,这两种结果让他倍感纠结。
若说他成功通过了这第一关,他是受之有愧;若说他没有通过这第一关,他又心有不甘,最后在百思不得其果下,这位修士捡起石墩上仅在玉竹林中央地方才有的“金丝玉叶”,将它捧在手心,然后原路返回。
等他从玉竹林的出口出现,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那片“金丝玉叶”上,众人自然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当即又抛出一些崭新的赞美之词,将他夸得天花乱坠,以致于乙班的这位修士都有些飘飘然了。
而这位乙班修士很狡猾的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到时候就算真相被揭穿,他也可以用一句“我并没有亲口承认”将这人推卸得一干二净,别人就是想要追究指责也拿不住把柄。
...
另一边的屈平和庄休来到了翰林舍的传送殿。
等屈平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