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维被夏楚拖出片场,路边停着辆黑色的奔驰g500越野车,金属框架,十分高冷,一看就知道是夏楚的座驾。

夏楚示意乐维上车,自己则坐到驾驶席。

乐维不明所以,没好气问:“去哪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夏楚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上车,别忘了系安全带。”

车子在宽敞的城际高速飞驰,夏楚本就话少,乐维也不想吭声,车里连个音乐都没有,静得吓人。乐维不知夏楚要带自己去哪儿,更不想知道。车子这么开了两个小时,出高速进了城,停在一处公园门口。

夏楚给车熄火,转头问乐维:“你是gay吗?”

走了这一路,乐维的情绪平稳了些,可夏楚这么直白,还是叫他惊了一瞬。

“不是。”乐维说。

“你有朋友是gay吗?”夏楚又问。

“认识几个,不熟,算不上朋友。”乐维说。

“这个公园每周三下午会有聚会,在湖边。”夏楚解开安全带,“走吧,去看看。”

乐维没动。

夏楚看着他:“不敢去?”

乐维成功被激将法激到:“谁不敢了?!去就去!”

作为资深直男,乐维对gay的情感非常复杂。

他不歧视这个群体,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相处,更搞不清他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开拍前,田晓萌曾提出过需不需要帮他安排一下,接触下gay的生活,他考虑许久,也因为这种复杂的别扭感拒绝了。

以前不是没有同性题材来找过乐维,乐维大都婉拒。这次接下《最后告别》这部戏,一来是因为公司要求,二来,乐维确实喜欢这个剧本,三来,乐维觉得人就应该适时逼自己跨出舒适区,去尝试些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具体怎么迈出这一步,说实话,他到现在仍旧懵懵懂懂。

他甚至对这次尝试没什么自信,这使得他的百般努力都像隔靴搔痒。

如今被夏楚先斩后奏带来这里,对他来说有种逼上梁山的决绝感。

怕自己下一秒就会退缩,因此乐维走得飞快,很快就越过在前面带路的夏楚。秋天来临,草木枯黄,落叶遍地,脚步落下,咯吱作响。乐维用竞走般的速度一直往前走,直走到前面没有路,才惊讶地停下。

左右看看,找不到夏楚,回过头,夏楚站在另一条路上,无奈地指指自己面前。

乐维一个尴尬,赶紧跑了回去。

两人又走了片刻,便走到公园中心。那里有个人工湖,面积不大,绕着湖走一圈,大约只要五分钟。湖边每隔几米就设一个长椅,长椅上零星坐着人。

一切都再寻常不过,看不出聚会的样子。

乐维不解地望向夏楚,夏楚下巴微扬,叫他:“去长椅上坐着。”

乐维照办。

湖边风大,乐维出来得急,身上只穿着剧组的服装,有些单薄。坐得久了,他有些冷,忍不住抱着双臂,使劲搓了搓。

一件风衣忽然披在乐维身上。

乐维吓了一跳,警觉地躲了下。

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出头,白衬衫打领带,巴宝莉风格的风衣已经披在乐维身上。一身行头看上去是大牌,仔细一研究全是仿的,想来是个很看重面子的工薪阶层。

“今天降温了,怎么不多穿点再出门?”明明才刚见面,白衬衫说话却不见外,且非常和蔼。

乐维却有些消受不起,愣了半天才回:“啊,我……我忘了。”

白衬衫温柔一笑:“披上吧,别着凉。”

乐维却不愿披,衣服拿下来想还给人家,白衬衫不肯要,撕扯半天,乐维只好拿在手里。

“你叫什么?”白衬衫道,“我叫大飞。”

对方没说全名,想来“大飞”也只是个化名,乐维仰头,心想我在电影里饰演陆鸣,那我不如就叫——“小鸣。”

“多大了?”白衬衫又问。

说了一句谎话,第二句就顺畅多了,乐维眼都不眨:“三十。”

白衬衫笑了出来:“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他靠近乐维,右手很自然地放到乐维大腿根,用一种非常暧昧的语气说:“你看上去也就二十岁,还是个学生吧?”

一阵危险信号急冲乐维天灵盖,缩腿挪位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可是没等他挪出多远,他发现自己挪不动了。

另一边也坐过来一个人。

对方不再是工薪阶层的办公室风,而是个标准的肌肉男。紧身黑夹克裹着他的大胸肌,肱二三头肌极其发达似乎要撑破衣袖。他看起来粗鲁,一张嘴竟很有礼貌,还主动跟乐维握手:“你好,我叫阿伟。”

乐维哪敢得罪这样的壮男,也握手:“我叫小鸣。”

然后这手就再抽不出来了。

乐维心中叫苦不迭,肌肉男却自顾自开始撩:“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乐维?”

乐维心下微惊,心想兄弟你眼挺毒啊。不过八成他也觉得真正的乐维不可能来这儿,所以只说他长得像。

于是乐维顺着他说:“当然像啦,我照着乐维整的嘛,花这么多钱,当然要整得像一点。”

肌肉男被他逗笑了:“是吗?整哪儿了?”他靠近乐维的脸,“我看看,鼻子动过吗?这双眼睛也像极了……”

旁边的白衬衫十分不爽,直接把乐维往自己那边一扯:“哥们,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镜湖公园有先来后到的规矩吗?”肌肉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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