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宇,那,那可咋办好?都闹到部队领导那边去了。”杨老太眼神慌里慌张,口齿不清地道。

做了多少年的农民了,她可是从来没见过什么大领导啊,这要是上头知道她还给建宇说其他亲事,不知道会不会把她抓了?

想起之前在村儿里看到那些被当众□□和被抓起来的人没有一个是从他们手里活着出来的,她的心里就害怕得要命。

越想越心惊,她苍老的脸庞浮现一丝恐惧,颤抖着手就去抓着杨建宇的手肘,抓得死紧,向他传递自己此刻的焦虑和惊恐。

杨建宇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吓到了她老人家,忙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奶奶,先前你也不知道部队领导插手我的婚事,所以他们不会怪你,也不会抓你进监狱的,你别怕。”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大孙子这样子说,杨老太那颗心终于稳稳地回到心窝子处了,赶忙双手合十祈祷。

村长李叔看着如此场景,也上前劝道:“杨老太太,你看,建宇都这么说了,阿秀嫁到你家是嫁定了,人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就别瞎干涉子孙太多了,别到时候又弄出什么幺蛾子,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而杨老太婆则是抿了抿嘴,根本就不想放弃,大着眼瞪了他们一会儿,又开始有恃无恐,苦口婆心地朝杨建宇道。

“建宇,奶奶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你的将来,你说你能不能跟你领导说说,说是之前弄错了,你要娶的其实不是阿秀?”

阿秀本就站在两人面前,见杨老太婆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还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登时眼睛就气红了。

可她却没有哭出来,只手指紧紧攥着身上杨建宇给她罩着的衬衫,指尖都泛白了,却倔强地紧咬着下唇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她就知道,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与杨老太婆是做不成和谐相处的一家人了,可是为了杨建宇,她只能忍着。

杨建宇看着阿秀胸口剧烈地起伏,一副要哭却强忍着的样子心里不免心疼,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建宇,你说行不行?”杨老太婆见孙子只一个劲儿地看着阿秀,心下的不满更甚,忙抓着他的手问道。

周围围观的村民是实打实地把她的话听了个干净,顿时心里更是对老太太这种行为感到不满。

村长李叔一直都是村儿里最刚正不阿的人,做事一派正风肃纪,现下一听杨老太婆都已经知道了上头关注了这件事,竟然还说这种话,他气得粗眉倒竖,指着杨老太婆骂道:“你个老婆子,攀附权贵不说还歧视农民阶层,我告诉你,你这就是资本家残留作风思想,要是让上头知道了,你以为你逃得过牢狱之灾吗?”

“是啊是啊,要是几个月前就该捉你起来□□,看你还敢不敢”周围村民一阵附和。

杨老太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想法涉及到啥资本家,才说了出来,没想到却要面对众人的指摘,顿时有些慌地抓紧了杨建宇的手,朝他靠了靠,就像在向大家表示,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

阿秀看着她,冷笑一声,这杨老太婆最会装无辜了,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

只是往事随风,她不想再去追究。

抬眼朝杨建宇看去,见他眉宇微蹙,薄唇紧抿的样子,阿秀知道他为难,便站出来道:“阿叔阿婶们,你们别计较建宇奶奶做的糊涂事了,前几日建宇奶奶淋了雨,估计是烧了脑袋,有些神智不清,请大家别把她方才的话当真。”

这话给了杨老太婆台阶下,但也摆了她一道,让她不得不收回之前的话,承认阿秀的身份儿。

老太太可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来,动了动嘴想反驳,却是被杨建宇拉住,他面色沉沉地低声阻止她:奶奶!

见她安份儿了,他才缓缓将目光移向阿秀,她娇娇悄悄地站在那里,话不多,却句句在理,懂得维护他的家人,虽然前提是他奶奶做错了,但这更能凸显阿秀的大度和稳重,渐渐的,他看着阿秀的目光有了些不一样。

原以为就是个天真的小姑娘,现下他觉得,或许她还有更多未知让他去探索,他不由地生起了些许期待。

而其他人听了阿秀的话也是纷纷朝她瞧去,除老太太眼神有些奇怪,其他人眼里大都是赞同地看着她,乡里乡亲的当然知道阿秀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还没嫁过去就传出与婆家不和的言论,到时候难做人。

可挑事儿的永远没有这种自觉,别人过得越不好,他们心里就越舒坦,特别是李大妈这种斤斤计较的农村妇女,这要是谁惹了她不给她好脸色的,那当真是比惹了平头哥还要难摆平。

“阿秀,瞧你这话说的,老太太到底有没有烧了脑袋人家不知,我心里可清楚了,几个月前老太太就同我散播这些资本主义的种子了,你能说她是几天前才淋了雨现下脑子糊涂才说的吗?”

李大妈叉着腰来到几人面前,幸灾乐祸地道,俨然擦着一副欲证据确凿的样子,实在令阿秀哭笑不得。

“阿婶,人家都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几个月前您听到了为什么不跟红卫兵小队长反应,现在才来说,不就是居心不良?你可知道红卫兵小队长要是知道了你包庇的话你会是什么下场?”

阿秀朝四周望了望,见没有特殊人员的影子,走进李大妈身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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