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永琪的做法,永璇在心中暗自冷笑了下,随后他也上前一步说道:“皇阿玛,在来此之前纪抄写《六韬》,儿臣觉得实是没必要再度加罚了,想来六哥也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
龙隐天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永璇,而后语气平静的随口问道:“永琪,是这样吗?”
听到皇阿玛问起这事儿,永琪心中暗恨,猜测这次皇阿玛怕是又会偏心永瑢,但他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没有永瑢受宠呢。
虽然对于心里永瑢的记恨又多了一分,但永琪面儿上却仍旧是一副兄长的态势:“八弟所言不差,纪师傅的确说过此话。”
永瑢虽然性子直爽了些,但也不是个笨人,永璇摆明了是在帮他,他又怎会看不出来,所以即便是跪在地上,他还是暗自向永璇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要知道纪师傅虽然罚了他,但更多的目的则是让他借机多读一些书而已,可若是皇阿玛罚他,恐怕就不仅仅是抄抄书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还有皮肉之苦呢。
龙隐天看得出纪晓岚此法算是用心良苦,若是他横自插手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所以他也就了然的点了下头,吩咐道:“永瑢,既然纪晓岚已经罚了你,朕也就不再追究的,但下不为例,你可懂?”
永瑢听到皇阿玛不会罚他,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脸上泛着笑意的叩首道:“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绝记不敢再有下次了。”
只不过,龙隐天可不认为永瑢会如此听话的转了性,就他那冲动倔强的性子来说,若真有什么让他意动的事情发生,今儿个应承下来的话他恐怕转首就会给忘了,单靠纪晓岚的办法,想要彻底制服了永瑢还有点困难。
想到这里,龙隐天让这几位阿哥先行离去,只单独把福灵安留了下来。
福灵安虽然不知皇上究竟还有何事要吩咐,但心里却分外平静,始终一言不发的耐心候着。
在他看来只要是皇上吩咐的,无论是什么事儿,他都会尽力去做,所以只要安心等着皇上发话就好。
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龙隐天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福灵安,你先暂缓几日再出京,朕想借此机会让你教导六阿哥几日。”
对于龙隐天的话,福灵安感到很是意外,他可不认为他有那个能力来教导一个阿哥,但既然皇上开了口,那么他也就只好接下道:“末将遵旨,只是不知皇上希望臣教导六阿哥些什么?”
龙隐天淡淡的一笑,简单的说明了他的意思:“你之前也和永瑢接触过几次,对于他的性子应该了解不少。朕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挫挫他的锐气,并且让他彻底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做将军,毕竟战争不是儿戏,很多事情他没有直观的感受是不会懂的。”
其实这一点也是龙隐天刚刚才想到的,朝野上下能让永瑢敬佩的人并不多,福灵安恰巧就是其中的一位;再者,福灵安刚从前线归来,战场所留下的戾气还没有完全消去,所以能够有福灵安的亲身教导,对于永瑢来讲触动应该是最大的。
永瑢可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日后就是一名将帅之才,满族人虽然尚武,但将帅之才却委实不多,再加上永瑢又是个阿哥,因此龙隐天才会在永瑢的身上如此的费心思。
福灵安也看出皇上对于六阿哥期望不小,所以自然是不敢有违,教导起来也必然是尽心尽力,虽然只有几日的功夫,但对于永瑢来说却算是终生受教了。
而永瑢也因此对福灵安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除了敬佩之外,又多了一层亦师亦友的情意在,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情意却是他们二人命运纠葛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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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今日奏折较少,待龙隐天批改完也才刚过了亥时,较于往日可是早了好几个时辰。
在养心殿的花园中溜达了几步、略略放松了下心神,龙隐天难得有个不错的心情,所以即使原本翻了令嫔的牌子,可他最终还是决定宿在养心殿里,并且让吴书来前去延禧宫知会一声。
龙隐天此举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一月内至少也得有那么两三回,因此吴书来也是驾轻就熟,如何回禀那些个娘娘们他连想都不用多想,只认为是皇上心血来潮罢了。
虽说龙隐天一月内留宿后宫的次数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屈指可数,但是他却并未独宠某一位娘娘,算得上是雨露均沾;而且每到十五的时候他也都照例去了皇后那里,所以后宫中的众人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就连太后也只当皇上是因为心系国事,才甚少流连后宫罢了,而这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明君的体现,所以太后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龙隐天自然心知,他现在越来越少去后宫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什么国事繁忙这种烂借口,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厌烦而已,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才会去后宫发泄一番,在他看来这恐怕是后宫除了政治以外仅存的作用了。
又在御花园中待了片刻,龙隐天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寝殿,毕竟难得能够早睡一次,只不过在走到床边的时候,眼前的情形却是让他深感意外,因为他的龙床早早的就被永璇这个小家伙给霸占了。
永璇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感觉到床边有人,依旧嘴角含笑的做着美梦;至于龙隐天虽然心里没有一丁点的不悦,但却疑惑为什么永璇会睡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