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赵毛驴把目光盯上了那些吵架的小情侣——他们吵架的时候,他就躲在一边等待时机,吵架结束的时候,男孩会气呼呼地先行离开,而女孩通常会呆在原地哭泣半天才离开。这时候他就会走上去,骗那女孩说她的男朋友因为太愤怒,结果出了意外。女孩子一听这话,都懵了,求他带路。而他便借机将那些女孩骗进他的家里……
真特么缺德!
王小乘心里暗骂,恨不得现在就抓他归案。
“大师,我该怎么破解?”赵毛驴说完后,一脸恭敬地看着王小乘。
“破解的方法只有一条,就是警方如果抓到你的话,不等他们开口,你先如实把这些话全告诉他们!我保你活命!”
“啊?!”赵毛驴沮丧道,“那不还得坐牢吗?有没有连牢都不用坐的破解方法?”
“有啊。”王小乘冷笑道,“你现在回家把那两个女孩放了,从此以后,金盆洗手,不再做这种缺德事,不再偷鸡摸狗,你做得到吗?”
“这、这我可做不到,你不知道那两个小娘们有多……嘿嘿。”赵毛驴一脸流氓相。
“所以说,我只能保你的命。平时尽量收敛点,一旦警方找到门上了,你还想有所隐瞒或反抗,只是当场就没命了!”王小乘吓唬道。
“好好好,我一定听先生的!”
正在这时,李雪夜跑了过来,愤愤不平道:“小乘哥,你要吓死我呀,我在厕所门口叫了你许久,还拜托别的男生进去找你,还以为你又丢了呢!”
一看到李雪夜,赵毛驴的眼睛又本能地放起光来。
刚才他已然被李雪夜迷倒,此时近在咫尺,更觉得她美得让人倾倒。
“咳!”王小乘重重地咳了一声来提醒他。
赵毛驴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李雪夜身上移开,一脸艳羡道,“你们是一对啊。”
“小乘哥,刚才这个人骗我,说你掉河里了!”李雪夜也发现了赵毛驴,“咦,你自己怎么掉河里了?”
赵毛驴一脸尴尬,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
王小乘打定注意,今晚就收拾这家伙!
“小乘哥,你刚才在做什么?”李雪夜挽着王小乘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
“我在算命。”
“你还会算命?!”李雪夜惊奇道,“那你给我算算命好不好?”
“不好。”王小乘笑着抓乱她的头发,“我只给恶人算命!”
两人打车回家。
路过文化路的时候,李雪夜又改变了主意,非要下车步行。
步行就步行吧,反正这里离住处已经不远了。
看着熟悉的街道,李雪夜感慨良多:
“小乘哥,我在这家重-庆小面馆里求过职,可惜失败了,那时候我心里好慌啊。”
“小乘哥,刚到千水市的时候,我就住在那家宾馆里,”李雪夜认真打量了一下后,又指着其中的一个窗口道,“我就住在那个房间里,刚开始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去找工作,特别愁,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爬在窗台上往外面看。”
“我还在这里摆过地摊呢,卖我自己的衣服,可是他们都说我的衣服是假货,没人买——对了对了,我就是那个时候见到小乘哥你的!”
……
王小乘忽然明白这小丫头为什么非要步行着回家了。
这文化路上留下了她太多凄惶的回忆——但如今她不同了,她有了可以依赖的“家人”,有了一个固定的住所,甚至还有了一个美丽的小店。
所以她要带着这“功成名就”的心态,重走一次文化路。
偷偷侧目,打量着李雪夜的脸,一如从前,肌肤胜雪;一如从前,美丽如童话世界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但从前她脸上那装出来的坚强和成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发自骨子里的幸福和知足。
看着她骄傲地挽着自己的胳膊,昂首阔步却依然娇俏可人的模样,王小乘忽然想到了几十年前那个落魄的女作家萧红——她的男友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有了些微薄的收入,她开心得不行。两人去下了馆子,吃了久违的肉,还喝了些酒,然后拉着手回家,并写下了这样的文字:“电灯照耀着满城的人家,钞票带在我的衣袋里,就这样,两个人理直气壮地走在街上。”
一如现在的李雪夜。
“前些天,我记得你说想吃法国餐。”王小乘说道,“走,今天我请你。”
“不要。”李雪夜一脸认真,“我们的店刚开张,还欠着钱,我们得节省。”
“没事,今天我发了一笔横财。”王小乘拍拍口袋,
所谓的横财,自然是黑赵毛驴那两百元钱。
“太好了!”果然不是骨子里会节省的人,听王小乘这么一说,李雪夜立时心动,漂亮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牙齿咬着食指的指尖,贪心地说,“我要吃龙虾芒果沙拉,或者……或者……嗯,u,……”
跟着王小乘吃了数天的米饭面条,她的肠胃早受不了了,一长串记忆中的菜名都蹦了出来。
“好了好了,找到餐厅后你随便点。”对于一度把肯德基当西餐吃的王小乘来说,既不懂这些菜名,亦没有兴趣。
千水市唯一的一家西餐厅离得倒不远,两人步行了十几分钟便到了。
一个绅士的接待把他们请到位置上,李雪夜非常娴熟地点餐,王小乘则东张西望,打量着店里的布局。
店面不算大,但很有情调,透过玻璃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