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的军队在永宁城附近驻扎。

战船统一听从调配。

“将军将军, 你的办法真好,岛上的贼人们, 都快被我们的战鼓吓疯了!”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胆小如鼠的模样, 真是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痛快!”

单晨梁风两个人扎堆挤在一起, 自己动手烤鱼, 嘴上还不忘絮絮叨叨有说不完的话。和梁风这个仿佛长了七八张嘴巴的人在一起待久了, 原本话少的单晨,也好似从梁风那借来了几张嘴。

“来闻闻, 我烤的鱼真香,将军要吃吗?”

段枢白笑了笑,冲单晨摆摆手拒绝,绕过这两个扎堆烤鱼的吃货。

掀开帘子,段枢白走进帐篷,他皱了皱眉头,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事情的发生。帐篷里堆满文书的桌子前坐着张长乐, 张长乐见到他进来, 赶紧站起来汇报今日军营里的情况。

段枢白点了点头。

张长乐又说起一些闲事, “将军,那天那个叫季振川的孩子,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有天赋, 人也好学……”

“再等他长几年, 注定是一方英勇将领。”

……

段枢白走到自己的桌前, 摊开几张地图, 将一堆文书放到一旁,拿起几块小石头,在地图上做标记。

帐篷里面很安静,只能听见张长乐翻动纸张的声音。

“将军!将军!不好了!!!!”

此时,突然有一个人急匆匆的闯进帐篷,看他模样打扮,是一个来报信的小兵,他神色慌张,口中一直叫着“不好了”。

段枢白和张长乐停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看向来人。

“将军!将军!不好了,新阳城出事了!”

段枢白眉宇一皱。

“将军,城里有刺客袭击了夫人,夫人现在生命垂危,老夫人让将军赶快回去!”

“你说什么????”

段枢白脸色震惊,仿佛有一颗重重的大石头从咽喉落下,坠进五脏六腑。

张长乐也是大惊失色,问道:“哪来的刺客?城里有哪个不长眼的——”

那小兵无语伦次,“是,是,是坎麦尔亲王的人,他让帝国的探子用重金收买了一群亡命之徒,在夫人上山去寺庙烧香祈福的时候伏击了夫人。”

“将军,老夫人让你赶紧回去,再不回去,就见不到夫人最后一面。”

段枢白抄起桌上的一本文书,手上动作用力一甩砸在哪个报信小兵的身上。

“来人,把他给我抓下去!”

一旁两个守卫立马将人扣押。

那小兵神色惊恐,拼命挣扎,“将军,夫人真的出事了!!!”

“将军你再不回去,将见不到夫人的最后一面!”

“夫人要死了!!”

段枢白快步走过去,一脚踹在那小兵的脸上,厉声道:“滚!给我把他压下去,严刑审问。”

小兵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两旁的守卫将他押解出去。

张长乐出声:“将军!”

段枢白蹙紧了眉头,凌厉的凤眸如刀子一般锐利,他看着张长乐道:“这人说话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他的话必定有鬼。”

“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传信兵。”

段枢白在心里拼命让自己冷静,无论怎么看,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就算萧玉和受重伤生命垂危,也轮不到岳母传信来告知他,他手底下的人是吃干饭的?而且那个传令兵的行为语言处处充满着古怪。

诱使他回去?有什么好处?

虽然在心里这般设想着,但是段枢白依旧心绪杂乱,不知怎么的,他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更加变强了。

仿佛肚子里钻进了一把刀,在切割他的身体。

段枢白猛地睁开眼睛,“玉和出事了。”

“将军,夫人吉人有天相,怎么可能会出事,方才审问了那个传令兵,他收了一个蒙面人的金银,受j人所使,才来军营里这般嚷嚷。”

“他口中的话,不知真假,将军千万不要受他蒙骗,否则就真中了敌人的j计。”

“玉和出事了。”段枢白喃喃地再次说出这句话。

他感觉手背有些疼,低头一看,上面不知从哪儿刮出一道血痕,一串细小的血珠从缝里往外冒,伤口上的痛意越来越大。

三个时辰之后,段枢白手底下真正的传信兵到了。

段枢白手指颤抖地拆开密信,密信上字体密密麻麻,他读完几句后,神色巨变。

萧玉和的确在上山祈福的时候遭到了伏击,虽然没到生命垂危的地步,但是他腹中胎儿可能保不住了……

信的后面都是被活捉刺客的证词,只是段枢白已经看不下去,他手中的数张白纸飘然而落。

段枢白颓然地跌坐在靠椅上,他以手捂额,眼睛发红,拳头握紧,上面青筋虬结,仿佛有一团乱七八糟的气体在身体里面到处乱撞。

他神思恍惚,眼前蓦地出现一句句秀美的字体。

“夫君,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被我养得安安稳稳,你就等着几个月后再一次当爹吧。”

“这一个孩子比咱们的团团乖多了,从来不折腾我,以后出生肯定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我们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要是给他小名叫圆圆,他是不是也会像团团一样肥嘟嘟的,玉和心中甚是担忧……”

……

读起来带着无限甜意的句子,仿佛萧玉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在他耳边轻轻念这些话语,他能在脑海里把对方说话时的所有神态描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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