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宫,涟漪殿。

涟漪殿四面环水,缥缈的水雾笼罩在宫殿四周,将金砖玉砌的华美宫殿笼罩得若隐若现,水雾朦胧,一棵月桂树栽种在殿前水边,夜间的粼粼水光将月桂树蒙上了一层蓝色的光影薄纱,皎洁的孤月挂在树梢,撒下清冷孤美的皎洁光辉。

树下静静立着一名白袍男子,如墨的长发用白玉扣在发尾,白袍如盛开的莲花般拖及地上,宽广的袖袍在夜间狂风中鼓舞,整个人却巍然不动,那飘然出尘之气,仿佛那瑶池里不染纤尘的傲世清莲,白璧无瑕,孤冷疏离。

他立于月桂树之下,仰头透过树缝看挂在树梢的皎洁皓月,纤尘不染之气,似一幅被珍藏在古墓中的水墨画,水过无声,仙落凡尘。

冷遗修匆匆赶来,见孤冷疏离的白袍男子背对着他立于月桂树之下,整个人透出遥远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孤冷,连忙恭手一拜:“师父,您找我?”

“嗯。”无痕淡淡应道,转过身来俯瞰着他,“听说你最近在帮宫千竹补课?”

“是的,她的功课落下太多了。”冷遗修恭敬答道,心里暗自内衬,师父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才火急火燎召他来的吧?

“一切须得慢慢来,切不可操之过急。”

冷遗修装傻道:“徒儿不明师父之意。”

“你喜欢她吧?”无痕轻描淡写一句话差点惊得他元神出窍,抬头看他,却只见他转头仰视空中皓月,纤尘不染的眉目间笼罩了些惆怅,“姑娘家喜欢一人容易,讨厌一人也容易,你要记得把握好尺寸,不要让她对你心生厌烦。”

“徒儿谨记。”冷遗修松一口气,听师父的口气,该是同意了他们的事。

只要师父点头同意了,等到那丫头升为讲师后再求得掌门与其他长老的同意,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那她呢?知道你的心意吗?”

“应该……暂时还不知道。”

“对她好点吧,女孩都喜欢别人对她温柔的。”

冷遗修蹙起眉,怪事,师父一直疏离孤远,从来不问世事,今天怎么如此絮叨,还苦口婆心地教导他怎样讨女孩欢心?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恭敬道:“徒儿对她一直很好。”

“你!”无痕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住他,声音提高了几分。

“!”冷遗修猛地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之气。

无痕自知失态,连忙收回手,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你日夜给她补课,未免操之过急了些。”

“师父是怎么知道的?”冷遗修敛眉,依师父不问世事的性子,怎么会去打听这些事?

“咳,听弟子们闲谈说起过。”无痕不自然地咳了咳。

“那,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他没忘记宫千竹还在秀竹居等自己。

“哦,涟漪殿后面的杂草长得太茂,你去将草拔了吧,顺便把土重新翻一遍。”

“是。”冷遗修抹了抹额上冷汗,为了这种奇葩理由将他叫过来吗?师父最近果然不太正常。

无痕见他转身去了后堂,抬手擦掉额上紧张出来的细汗。呜,以后她再也不揽这破事了。

她掏出玄武镜,镜面闪了闪,出现火枫的面容,道:“我让他去拔草了,接下来怎么办?”

“好不容易一个整这小子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多让他做点事拖住他,顺便也帮千竹出口气!”

“会出事吗?”她有点担心。

“放心吧云罗,无痕长老被我支开和元虚长老在一起,涟漪殿又没有其他人会来,怎么会出事。”

“好。”

云罗放下心,收好了玄武镜,转身去后堂找冷遗修了。

“喏,小心点别拔了月见草,杂草在那边。”云罗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把瓜子,便嗑边指挥道。

冷遗修在心里狂擦汗,师父可不可以不要顶着张面无表情的脸认真嗑瓜子,可怜他想笑又不敢笑,竭力憋出了内伤。

拔完杂草后冷遗修累得满头大汗,心中只想着宫千竹还在秀竹居等自己,归心似箭道:“杂草已经除完,师父若没有其他事,徒儿便先行告退。”

“哎,别走。”云罗嗑着瓜子拦住他,“前殿院里落了些叶子,打扫的弟子生病了,你既然来了也顺便扫了吧。”

“是。”冷遗修无奈,却也只有应了。

前院的落叶不是一般二般的多,冷遗修万分不解明明用一点法术就可以搞定的事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拿扫把一点点扫干净,他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眼见时辰不早,想着宫千竹怕是等久了,更是焦急了几分,而一边的师父却还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云罗在一边偷笑,遗修身为师尊又不苟言笑,平时只有被他压榨的分,如今好容易逮着个机会整他,她又岂可轻易放过。

哼,谁让你平时只护着千竹,重色轻友的家伙,这回落我手里了吧?

“宗卷怕是我落在了殿中,师兄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取来。”淡漠疏离的声音自空中传来,在安静的涟漪殿显得格外清晰,隐隐有些空灵的回音。只见两道光芒划过,一道白光一道金光,落于地面上现身,竟是无痕与元虚。

“师父?”冷遗修吃惊万分,师父明明就在身边,怎么又来了一个?

在一边嘚瑟的云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想使个遁地术溜了,却为时已晚,那二人已经发现了她。无痕伸出右手,五条水鞭自指尖甩出,呼啸着卷起狂风朝云罗冲去,在她四周筑立起了一道水柱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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