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月华殿里,受了一惊,连忙跳下榻,墨子离正好端着一个小碗走进来,见她醒了,便淡淡道,“醒了么?喝点药吧。”

宫千竹有些受宠若惊,“师、师父……”

“药里放了甘草,不会苦的。”

“是……”宫千竹接过来,低头慢慢地喝着,心里却是有些忐忑不安。

师父方才还在生自己的气,将殿门紧闭不肯见自己,不知青玖师姐是对师父说了些什么,才让师父消了气。

不过,既然师父肯原谅自己了,她也应该向师父好好认个错。

觉得此刻气氛不错,她清了清嗓子,道,“师父,上次……”

墨子离打断她的话,淡淡嘱咐道,“上次的事为师就不计较了,记得下不为例,以后不要再靠近金缕殿了。”

宫千竹点头,“是。”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师父,金缕殿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师父……”

见墨子离冷冷扫过来一眼,她被吓到了,诺诺地不敢再问。

墨子离站起身,冷冷道,“里面什么也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宫千竹默默地捧着药碗,知道师父不肯告诉自己,便也就顺他的意不再问下去,只是心里还是有一些失落的。

青玖师姐一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一想到这里,心情就莫名低落下去。

原来跟在师父身边将近两年了,师父还是没有完全将自己当成亲人啊。

墨子离看她失落的样子,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声音清冷道,“既然你没事了,那就回去吧。”

宫千竹一怔,咬了咬唇忍住眼底的酸意,低低地道,“师父,对不起。”

她低着头有些委屈,忽然感觉一只温厚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脑袋,惊异地抬头发现墨子离正看着自己,唇边有一抹淡笑,如同一朵淡淡的莲花开在唇畔,美丽又圣洁。

宫千竹傻在了原地,呆呆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头顶覆着一团温暖的阳光,如同温温凉凉的海水漫过心湖,温柔得让人无法呼吸。

墨子离将手收了回来,浅浅笑道,“下次,不要再轻信别人的话了。”

“是、是!”宫千竹喜极而笑,笑意似一朵小小的太阳花,趁着墨子离失神之际欢快地跑出了月华殿。

哈哈,看来师父还是很在乎她的嘛!

一路跑出了月华殿,便见司马长渊等人早就守在了门前,想必是青玖师姐事先通知过了。

“长渊,你们等久了吧?”宫千竹开心地跳到司马长渊面前,张开双臂要抱抱。

司马长渊笑着将她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才放她下来。

“竹子,没事了吧?”司马长渊有些不放心她的身子,将她转过来转过去地看看,“墨子离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啦,师父原谅我了!”宫千竹开心得不得了,抱着司马长渊的袖子擦擦嘴角残留的药汁。

冷遗修有些吃醋地将她从司马长渊那里拉了开距离来。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家别靠别人那么近!”冷遗修白了她一眼,将她好一顿批评。

宫千竹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长渊不是别人啊……”

“对,我和竹子是好朋友。”司马长渊笑着揉揉宫千竹的脸蛋,视冷遗修铁青的脸色于无睹。

“好啦好啦,千竹回来就是好事情。”云罗连忙跳出来打圆场,“我们回去了吧。千竹,我们这两天担心死了,今天你可得好好犒劳我们一顿!”

“好啊。”宫千竹笑笑,同他们一道往回走去。

忽见颜如玉挽着胥宁儿浑身煞气地往这边走来,在宫千竹面前站定,冷冷嗤笑道,“恭喜你了,宫师姐,大难不死,必有后患啊。”

云罗看见她们便二话不说,脚尖一转,地上的玉石开始一寸一寸裂开,纤细翠绿的花藤从裂缝中疯狂地生长出来,牢牢缠住了颜如玉和胥宁儿的脚,使她们寸步难移。

颜如玉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那些看似弱小纤细的花藤,当即便恼了,怒声呵斥,“大胆!还不快放了我们!”

云罗恶狠狠地瞪着她俩,“颜如玉,胥宁儿,我告诉你们,这里不是龙族也不是冥界,由不得你们乱来,你们在这里不是公主也不是郡主,只是两个普通的弟子,论起辈分来你们应当唤我一声师姐,我警告你们,下次再敢胡作非为,我绝对不会再对你们客气!”

胥宁儿气得浑身颤抖,紫色的纱幔在紊乱的灵气中微微拂动着,紫袖无风自鼓,怒声大喝,“放肆!”

“云罗。”冷遗修微微皱眉。

云罗抬手制止了他,道,“遗修,你不用再为她们俩说话了,今天不好好教训她们一顿,她们还以为太阳是扁的!”

她撸起袖子,想要冲上前去踢她们一人两脚,却被宫千竹拉住,云罗气恼,“千竹,你还想要护着她们吗?!”

宫千竹摇头,缓步走上前去直直盯着她们俩看,面色微冷地道。

“我原本以为你们两个本性淳善,所以才一次次地宽恕你们,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宫千竹眼带冷意地一步步走上前,慢慢开口,“从今往后,从你们嘴里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去相信了。至于你们以后要做什么,只要不伤害我身边的人们,我都不会再去管了。”

颜如玉和胥宁儿站在原地,看着宫千竹淡漠离去,恨得咬牙切齿,灵力迸射,缠在她们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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