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轻颤,缓缓吐出一口气,抹去泪痕,她声音还是那般平静,“回宫吧!”

回到宫中,楚渊晚时来了荷花亭,没有问责,就连询问都没有,一番唇齿的缠绵,他只是抱着她入了睡。

夜半幽幽醒来,出乎意料,身边的男人竟睁着眼,也不知道多久了,还是一直都未入睡。

“怎么还不睡?”雪海轻问。

“在想些事,睡不着!”楚渊微笑回,搂紧了她一分,转首,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问道:“雪海,我想封地给七弟,让他出宫,你觉得怎么样?”

封地?

雪海心头一动,微笑道:“皇上怎么会问臣妾,好像跟臣妾无关吧?”

“那这件事就这样办了,七弟也该离开皇宫去过他的逍遥日子了,皇宫并不是他该呆的地方,雪海明日就帮朕为七弟送一杯清酒,算是为七弟饯行吧!”轻拍她背部,楚渊笑说,一切仿佛是他的放任和妥协,一切似乎都可以得到圆满。

封地,离开,逸王将可以逍遥。

可是这么突然,又让她去饯行,她不觉得楚渊有那么大方,还曾记得他怨怼的眼神,怒火的眸光,这个心结,一天之内,就莫名其妙的解开了?

雪海不信。

除非……

手心微紧,她恍惚有些明白他的话了,他是放不下,始终放不下,他还是不信她,依然不信他。

他在试她,用一种怕是很残忍的方法试她。

不同意吗?结局似乎也没多大区别,怕会更糟。

眸光闪烁,雪海嘴角扯动中,终是点了点头,“嗯,我会去的!”

…………

翌日,楚渊封地逸王,赐岭南,更名岭南王,在这么久以来,唯一没被封地的王爷,终是归了常。

同时,应百官之声,贬皇后到法华寺思过,留位不留人,楚渊能做到如此,百官也不好再相逼,弹劾之声纷纷小了下来。

夜深人静,月朗风清,春季的温度,不燥不凉,十分适中。

景阳宫的一排排侍卫早已撤走,这里,只剩下了唯一居住的逸王,现在的岭南王。

雪海披了一件几乎能融入了黑暗的披肩,连着帽,遮盖住了她所有的表情,芙蓉陪着她,端着托盘,一步步的向桦苑走去。

原本就是深夜,又似乎被人清理了道路,连侍卫都很少见,一路避一避,当到了桦苑也无人发觉。

巧儿她们也歇息了,整个桦苑十分安静。

步入院落,他的房间的灯光还亮着,仿佛是在等人前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预料。

“你在门口等本宫!”吩咐了一句,雪海接过了托盘,这是楚渊亲自让人送来的,除了酒,还有一把说是赠给岭南王的匕首。

伸手推开了门,房间中的陈设不变,雪衣男子端坐在桌前,手拂着萧,温润宁淡,眸底隐隐有种似怀念的东西在缭绕。

见她进来,他浅浅一笑,没有惊异,恍惚他所给她的总是这种宁淡雅致的笑容,温温润润,像人不可缺少的水。

雪海眸光轻动,关上门,回以了微笑,“本宫奉皇上之命,来为岭南王饯行!”

托盘放在桌上,执过酒壶,她倒了一杯,清澈的酒水,印入了灯火的影子。

“三哥真是念旧,竟还能想起我这个七弟!”楚逸凡笑说,接过,闻了闻,醇厚香浓,这是属于酒的香气,还有种……

眸子微阖,半许,他仰头,要一饮而尽,动作如此干脆,如此利落。

雪海指尖一抖,本是早已懂得,早已决定,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在他要触及间,豁然开了口,“岭南王!”

“嗯?”微顿,楚逸凡笑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本宫觉得岭南王还要行好长一段路,想想还是不喝酒为好,且能伤身,若不必喝,不喝为妙!”拙劣的借口,雪海也顾不得,这酒她不知道放了什么,反正肯定不好的。

总之,她不愿他喝下去,是,她还是下不去手,即便知道非行不可,就算他们已没什么,还是下不去手。

大不了,这场饯行就当做一场戏,她回去跟他说已喝了便是,信与否,她管不了了!

抓住酒杯,她几乎有点抢的味道,行为有点迫切,谁知,酒杯才刚触及,一只手已点在了她的胸口,身子顿时不能动了,张口,她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芙掌衣,麻烦你进来一下!”对门口喊了一声,楚逸凡缓缓的从她手中抽出酒杯,雪海只能眼睁睁看着酒杯脱离自己的手,立在原地,却丝毫无办法。

芙蓉进来,看了一眼动弹不得的雪海,只是没有帮她解穴,反而指尖轻点,点在了她脖颈后。

在意识朦胧中,雪海只听到一声温润的声音,恍惚在说:睡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留下的,是那抹永恒不变的润笑,同他的话语一样,仿佛在说无碍,无碍,无碍,他总是说着无碍。

无碍,真的无碍吗?

夜,寂静了,轻轻虫鸣响在半空,究竟是在欢悦?还是在同悲?

朝阳破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窗而入,暖暖的斑驳洒落在了床榻上,落在了雪海的脸庞,这份阳光这份温暖却是挥不去她深蹙的眉头,抹不掉她无意识流的泪。

梦中的男人,雪衣如洗,纤尘不染,他微笑的脸,悲伤的眸,欲言又止的晦涩,一幕幕在梦中回放。

他对伸出手,她也是如是,她是想抓住,只是他倒退的身影,她怎么也抓不住,她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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