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是,嘎乌却没有这么想。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战斗的场面,热血一下子充上脑门的感觉固然很爽,但期待中的搏杀却成了一边倒的屠戮,这就让他产生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或许从没有人这样想过,难道雪花章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作为性情比较温和的兽类,雪花章从来不会主动攻击别人,总是紧守着自己的地盘,在自己那一亩三分田上辛苦过活。

嘎乌的同情心令他倾向于相信,自己这些人才是闯入它们家园的暴徒,而且还毫不留情地杀光了它们,并以之为食。那时的嘎乌并不真的懂弱肉强食,剩者为王的道理,他的天空还很纯洁,接受不了这么血腥残酷的现实。

似乎冥冥中自有注定,像是了解到他当时的感受般,老天爷幸运地留下了一条年幼的雪花章,被嘎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发现了。

“杀了它,即使它现在还很小,但长大之后说不定就会报复你。”身旁的族人见到嘎乌将那只雪花章搂在了怀里,不由提醒他道。

“我不会杀它,它对我没有恶意,我不会平白无故要了它的命。”嘎乌心里这么想着,偷偷地将这只雪花章留了下来。

其实,他这么做,以理性的角度去看的话,的确是大大的不妥。雪花章虽然是比较低级的野兽,但既然能进入万图宝鉴的天榜之中,它就已经不是一般的野兽了。

与那种懵懵懂懂,只凭本能求生的野兽不一样,雪花章事实上是有了一定“智慧”的物种。这种智慧不同于魔兽,甚至于妖兽那接近人类的智慧,这种智慧只是广义上的一种概况,说明此种野兽已经有了趋利避害的能力,充满了丰富的情感。说得再通俗一点,就是具有了灵性。

为什么说具备了灵性的野兽会比较危险呢?因为它们不同于黑牙犬那样的畜生,完全凭本能行事,你扔块骨头它就过来,你踹它一脚,它就叫着跑开。它们没有类似于人的那种复杂情感,属于最低层次的生物。

所以,当雪花章这种生物,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后,就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自己的善恶分析。虽然这种灵性是很初级的,并不包含什么深层次的智慧,距离产生真正的灵智还相差甚远,但已经足以令它们判断出破坏它们家园,屠杀它们种族的这些人,包括嘎乌在内,都是它们的敌人。

可是嘎乌却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觉得作为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人类,对于野兽的这种复仇心理,完全可以用时间来慢慢淡化。

人会忘恩负义,但野兽是不会的。从这方面来说,有时候野兽的确要比人强很多。

就这样,嘎乌开始了照顾雪花章的快乐旅程。他把它当做宠物,当做朋友,当做一个可以时时倾诉的对象。一有不顺心的时候,嘎乌便会第一时间来找雪花章吐苦水,一有好吃的东西,他也会及时拿来与之一同分享。

“人和动物是可以做朋友的。”嘎乌常常对特地来劝告他的朋友们这么讲。

“可这不是一般的动物,这是野兽!会攻击你的野兽!”朋友们则会这样反驳他。

“它不会攻击我的,我相信它。”说到最后,结果当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而嘎乌也总是拿这句话来结束双方的争辩。

日子一天天过去,雪花章也渐渐的成长了起来,从最初的一个拳头大小,一直长到了脑袋那么大。而嘎乌也在于雪花章的相处中愈发开朗起来,勤于锻炼的他开始经常跟着大部队去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每当这时,嘎乌总会把雪花章带着身旁,因为他怕族人趁他不在的时候会对雪花章不利。

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晴朗无云的好天气。跟着十几个狩猎队的队员,嘎乌他们这些八、九岁的娃娃兵们兴高采烈地去收集野山果,准备过冬的物资。

或许是临近冬季的原因,众人在本属安全区的山头竟然遭遇到了一拨寻食的“铁豺”。这种野兽平日里见了大规模的人类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可是那天许是饿的发慌,它们竟然悍不畏死地扑了过来,完全无视狩猎队队员们手中的家伙。

战斗突然而至,吓傻了的娃娃兵们立刻就溃不成军了。还好,嘎乌算是比较沉稳,牢牢地靠在大哥们身边,让铁豺寻不着一点儿下手的机会。

就在一片兵荒马乱,鸡飞狗跳之际,嘎乌猛然感到后背行囊中的雪花章开始躁动起来,还未等他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小心!”

不远处族人的大声提醒令嘎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感受着行囊中忽地一轻,脑后紧接着冲来的劲风,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雪花章在趁乱偷袭自己!这个念头像是一条毒蛇,咬着他的心隐隐作痛。

关键时刻,平日的苦练终于显出了成效。嘎乌整个身体猛地向前倒去,手中的简陋长矛顺势后划,誓要给偷袭者一个好看。

“嗤”的一声,长矛果然准确无误地扫中了敌人的身体,嘎乌能感觉到飞溅在自己脑后的点点血迹还带着清晰的腥味。真的是它!闻到这种熟悉的味道,嘎乌的心更加寒冷起来。

“什么?”

只是,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事情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雪花章的确就在他身后,然而它飞扑过来是为了帮嘎乌挡另外一头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的铁豺!

没等嘎乌做出下一个反应,猛冲而来的铁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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