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怎么说!”孙老夫人点着头认同着,“都说今年路途难走。便是前儿王家我那大外孙女婿,你知道的,令容的姑爷,也这么说了一嘴。谁知道这是怎么了?便是生活花费,也比去年多出了一倍还多!”
郑氏是当家的主妇,深以为然,啧啧地同意。
那边两个老的唠起了家常;地上三个年轻的到底陌生,一时有些拘谨。
献容看二哥在那里一声不吭,便开口,问了问郑家的亲戚,襄阳的物产风俗,天气等等。
渐渐地,郑素玉放开了拘束,和献容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羊献容发现这位郑家的姐姐还真的挺不错。
说话不俗,也不出格;举止有礼,也不木讷。
长的虽然不如玲珑那么讨喜,可是越看越耐看,属于第二眼美女的样子。
再熟悉些,偶尔还有点子机智,幽默的劲儿。
再看看羊忱,渐渐脸色不那么拧了;有时候还能还接一两句话。
她心里不禁又有点好笑,又有点纠结。
这要是真如了外祖的意,玲珑可怎么办呀!
要不要告诉她呢?
不告诉她呢,有点对不起玲珑和她的情谊;告诉她呢,以玲珑的脾气,若是像杨家的姑娘那样闹起来,可怎么办呢?
两兄妹在外祖家吃过了晚饭,孙老夫人才放他们回了家。
春天里的傍晚还是很有些凉。可杨树上开始冒出毛毛狗了,有的人家向阳的墙根处种着的迎春花,也已经冒出了黄色的骨朵。
献容挽着轿帘看着熟悉的街道这春天的景致,行人,店铺,客栈,一行行略了过去。
快到调音里了。
调音里拐角,是一间客栈。
客栈的门口,拴马桩子前面,一个高高的身影背对着大道,在那里给栓在那的马匹梳着马鬃。
那身影个子高高的,穿着件黑色的胡服,头发扎成了一束马尾,懒懒地又不羁地垂在身后。
客栈的灯笼在微风中闪烁微光,那人和出来招呼的客栈伙计说了句什么,侧脸冲着街路,一晃而过之下,看得到那人神态自若的侧脸,眼睛在灯笼的光亮中,明如曜石。
她眼睛一亮。
那少年!
刘曜!
她“哎”的一声冲口而出。
那人或是没有听见,客栈的门帘闪动,人已经不见了。
羊忱骑着马,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磕了一下子。”羊献容说到。
二哥不认识他。
其实她,也不算是很认识他呢。
那少年竟然也到了洛阳。
除了终于送出去了她费了很多钱和心思才备好的谢礼;这还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