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比别的地方,不管你们两帮人马之间有什么矛盾,在没有实地勘探之前,我们不会答应。”
灾变爆发后数小时内,全世界所有的医院几乎都被死人与活死人塞满,是丧尸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而且地理位置多处在闹市区。
灾后拥有一套完善的医疗体系当然是无可比拟的优势,但城内的幸存者并不都属于他们管辖范围内,附近的零散势力又无法信任也不会让他们染指,两帮人马能够动用的战力加起来不过数十人,哪怕此前粮帮对此次行动表示过信心,依然不能确认。
“更关键的是,空有设备药品是不能给人治病的,你们有医生吗?”梁欢道,她是护士长,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医院的运作流程,最关键的还是人。
“医生我们已经找到了,这次行动他也会参与。”任飞道,杀马特女友不在他身旁让他显得正常多了。
袁郉坐在车窗旁的椅子上,捂住脸,好半天后才放下,“和吴业合作吧。”
“合作个什么?我弟弟的仇都没报!”一名站在桌旁留着油腻长发的油帮成员激动起来,围观的人群也有些骚动,这两帮人显然有过不少往事。
“十三,如果他们的目标也是医院,我们是没办法绕开他们的。”袁郉指了指梁欢道,“她说得对,我们没有足够的医生支撑,这个事情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别忘了我们攻下医院的初衷是什么,如果为了这医院死更多的人,我宁可不要它。”
留着油腻披肩长发,叫十三的帮众还不是很服气,但这个决定显然更符合多数人的利益,在一番算不上激烈的争执过后,夺回医院的决定被敲定了。
“那么就要看粮帮的态度了。”龚霆道。
“他们会同意的。”袁郉道。
回到驻地后,这个决定被告知到所有人,意外的全员通过了,这让三名小队长多少都有些意外,尤其在见过油帮成员的反应后。
每只小队实质上都不存在上下级关系,四处漂泊没有利益关系,全靠私人关系维持,去探索医院纯粹是为了维持各家大本营的发展,对他们本人来说则需要又一次涉险,个人能获得的好处却几乎没有。
余念这边还算好说,田濛战斗起来不拖后腿就不错了,艾黎年纪大又是关键角色,也不用上场搏杀,黑子余念是不用担心的,肖天程也提前就打过招呼,顾军还小又是新加入,这些决策一方面他插不进来话,一方面他要来去也随他,剩下个白牙哪怕有意见也开不了口。
梁欢所在的队伍除她本人之外四名队员都是远离家乡的北方打工族,随队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惦记家人想北上回老家试试看,她把人喊到一起,略有些吞吐说完。
“两边都是家。”一名汉子笑笑说道,让梁欢差点当场泪奔。
从平时的交流来看,梁欢的家人在灾变中都离世了,付正淳救下她之后,和平幸村营已然是她第二故乡,这次北上行动她是作为代表来的。
最复杂的当属龚霆这边,他的5个兵还算好说,都是在灾变后亲手带出来的,哪怕有意见也都好说,唯有三个志愿者中的一人态度有些摇摆。
“这粮帮和油帮里面好些个都是人渣呀,而且这和出发之前说的不一样!”那人说道,这人叫鲍非,其貌不扬,话也不多,但一手飞斧玩得很犀利,余念向他讨教过,关系都还不错。
“我知道,去不去都凭自愿。”龚霆道,都是出生入死的同伴,硬话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鲍非脸色通红,“你们去我肯定去,但我不放心他们那群人。”
这就涉及到具体的战术了,缺乏情报,粮帮的意思还不明确,只能先安慰几句。
“自己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苗头不对,我们就撤,这些肯定事先和他们说清楚。”他最后补充道。
……
太阳西斜,河边流水潺潺,水稻虽然都死去,但视野广阔的半平原地形依然显得风景优美。
车队一部分停在树林旁,一部分驶入稻田,压出几行车辙印子,车顶上绑着几辆自行车,逆着在路面上光剪出奇形怪状的影子。
“听说你下午救下了一个叫妍丽的女人?”擦枪的功夫,田濛忽然出现,带着一脸八卦神情道。
“算是我们一起救的,梁欢还给她包扎了。”余念淡淡道。
“我下午和她们这儿的人聊过了,你知道吗?她是做那个的!”她神神秘秘说。
留守在车队,几名队员干脆和那几名洗衣服的女人聊了起来,原本打算打探情报,但对方哪里肯相信他们,只好散了。
但田濛难得能找到其他的同性聊天,话意正浓,这些女人不需要四处奔波,干活之外多得是大把大把的空闲。
于是半小时后,田濛就很轻松的得到了海量八卦,顺带就附送了和妍丽有关的信息。
告诉田濛这些故事的女人也是个外地人,之前在潮shan打工,灾变爆发后带着孩子四处逃难,来到这里被一个陌生男人救下,这男人是粮帮的一名成员,她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担惊受怕了那么久,两个人看对了眼干脆在一起了。
哪想到丈夫平时都很好,几杯酒下肚后喜欢动手,这女人拖着个5岁大孩子挣扎过了段日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知道男人们出门都要干些什么,不是砍丧尸就是砍人,加上灾变带来的创伤,心里苦没处说,也就由他去了,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