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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顾媺和弋凌在大殿里坐定,圣驾姗姗来迟。桓卓手携白露,另一侧跟着挺着肚子的韩静如,而让顾媺没想到的是其后竟然还有陈琼。
看来这宫里的风还真是又换方向吹了。
顾媺轻轻勾唇,笑意却变的凉薄。
说是庆功宴,可到底还是在宫里,众人皆不敢畅怀。只有桓卓,因为大军凯旋又加上两妃有孕,显得格外开心,连月来中州水患带来的愁色也淡了不少。
酒过三巡,他从高台上举杯遥向弋凌,“恪威王此番辛苦了,朕敬你一杯。”
弋凌起身行礼谢恩,仰头饮尽道:“谢主隆恩。”
“听说此次手刃挛鞮漠的是恪威王麾下的一名少将?”桓卓随口追问。
弋凌远远朝外席上的江循瞥了一眼,江循立马会意,出席上前行礼,“吾皇长安。”
桓卓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笑着拿起手里的酒杯,“不愧是我大胤的男儿,赏酒!”说着又喝了一杯。
坐在桓卓左手边的韩静如眼带忧色,出声劝慰道:“皇上,少饮些,龙体为重。”
桓卓朝她轻点头,手里的酒杯却不曾放下,继续对江循道:“年少有勇,朕要重重的赏你。”说完想了想,“朕就晋你昭武尉职。”
按理说lùn_gōng行赏该是明日早朝,没想到桓卓一时来了兴致,竟然直接封赏。江循原本领职从六品左右校尉,昭武尉是正五品官职,连跳sān_jí不能不说是厚赏了。
江循愣了愣,略微抬眼看了一眼手侧的弋凌,见他轻轻阖了下目,才行礼谢恩,“谢主隆恩!”
“朝中有江武尉这样的少勇之人,皇上该高兴才是。”坐在韩静如下首的薛芷,海棠红色的宫袍衬的她娇艳动人,水眸含笑,朝桓卓举杯,玉手纤纤捏着那一只绿莹莹的翡翠酒杯,煞是好看。
桓卓看着她,笑着点头,“朕心甚慰。”说着和她饮了一杯。
薛芷红唇带笑,还欲说话。
桓卓右手边的白露却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走了桓卓的注意力。
只见他转头低声问白露,“怎么了,不舒服吗?”
语气认真,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白露上次中毒的事,桓卓以陈琼搪塞,心中一直有愧,所以格外担心她的身体。
白露今日换了一身酡红的衣裙,衣边上滚着白色的貂毛。艳色的衣衫却显的她格外素净,和薛芷的娇艳之色截然不同,
“我没事,皇上不必担忧。”白露拿帕掩唇,轻声细语。
桓卓却还是不放心,嘱咐左右侍从去热些果露来给她润肺,早就把薛芷忘在了脑后。
白露轻轻带笑,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下首咬牙的薛芷。
顾媺顾不上管高阶之上粉黛的交锋,她没有想到事情真的如她所想,也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江循必然晋升,但没有料到竟然直接连跃三阶,成了昭武尉。
正五品昭武尉,已经算是正式登册的京官。
以他的身份地位,还会愿意娶赵舒玥吗?
顾媺转头看向赵舒玥,见她神色似喜似忧,定定望着殿中央谢恩的江循,动也不曾动一下。
心中了然,赵舒玥一直是个聪明人。怕是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了。
顾媺心中失落,不知如何是好。弋凌握住她的手,像是安慰般摩挲了一下,“又胡乱想什么呢?”
“没有。”她摇摇头,还欲说什么就听见桓卓又说:“中州水患的事恪威王可曾知道?”
弋凌只好转头回话,“臣听闻了。”
桓卓今日高兴,又饮了许多酒,也没有什么顾忌,直言道:“长河常年泛滥,朕欲一劳永逸。”
他神色得意,嘴角带笑,好似已经成功的模样。
弋凌望着他,目光平静,连声音也冷静万分,缓缓道:“臣以为……”
桓卓笑意加深,望着弋凌,似乎在等他的肯定。
“不妥。”两个字轻轻脱口,却像是在大厅里炸开了惊雷。
周围饮酒喧嚣声戛然而止,静的能听见殿外呼啸的寒风。
“恪威王说什么?”桓卓目光徒然冷了下来,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臣以为不妥。”弋凌重复道。
“恪威王说什么?”桓卓目光徒然冷了下来,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臣以为不妥。”弋凌重复道。
桓卓一时静默,殿下的群臣更不敢说话,大殿内死寂一般安静。
良久,桓卓像是才平复下来一般,缓缓道:“恪威王何出此言?”
弋凌抬头直直望着高阶上的桓卓,声音冷静而沉稳,“一劳永逸需从长计议,陛下尚未筹谋便急着实施,怕适得其反。”
“呵。”桓卓冷笑起来,握着酒杯的手指尖泛白,“你又如何得知朕没有筹谋就急着实施呢?”
“臣从北境班师回朝,沿途皆是乞讨的难民,大坝未炸,已是饿殍遍野,可见此事并未筹谋妥当。”
“王爷此言差矣。”臣席上突然有人出声。
弋凌随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去,只见后排坐的吏部尚书李从璋起身道:“皇上为此事殚精竭虑,日夜筹谋。在银州拨出土地分给百姓,帮助他们迁徙安定,还……”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弋凌不耐烦地打断,“不如明日本王派几个人把李大人送到银州亲眼看看你口中的‘安定’。”
弋凌虽然偶尔不耐,也不过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很少当场诘难。众人脸色讪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