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仲眉头一皱,责备道“家主说过,尽量不要在王城内争权夺名,仗着皇亲国戚就欺善压民,嚣张跋扈,打击其它贵族和官吏,那样只会招惹众怒,加速家族的衰败,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去,拿黄金五十两给吕家三豹,以表本公子内疚之心。”

郭兴虽不知其意,但恭敬领命,在后车上领取三十两黄金,送到吕禄等人面前,然后才随着车马远去。

吕台愕然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巴结咱们吗”

吕产大笑道“没听郭族侍卫说吗他公子不知是和我们撞路,否则就让咱们先过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吕家的势力已经让王城贵族敬畏了,等来日吕雉王妃率先生下龙子,没准还能当上皇后,到时候我们吕家就能成为大汉第一家族了。”

吕禄低声冷笑道“这有什么大汉能不能躲过这次危机还不一定呢,连汉王最紧都不上朝了,当初把彭城半壁江山用来换女人,害的咱们来到这个小盆地遭罪,你们真以为他还要打中原,统江山吗难了,走吧,今晚还有楚国重要的人要见,不必理会这等不相干的事了。”

三人策马在侍卫的簇拥下,直奔全城最热闹的风花场所之一揽月楼。

汉明关外,两军对垒,一方是韩信带来的亲兵卫队和数万大军,另一方是陈平带出关外的守卫将士,剑拔弩张,虽然双方阵列的将士未动,但从方阵中散出的两股肃杀之气如实质一般在上空对撞。

在方阵最前方的中间空地上,摆着一张酒桌,两个垫榻,桌上摆放着酒瓮、青铜杯爵和两个盛放肉块的鼎盘。

韩信和陈平对桌跪膝而坐,碰杯小酌,无视对方的军阵和弓箭手虎视眈眈。

“陈兄,阔别多日,近来安好”韩信微笑着问道。

陈平也笑道“托韩兄弟的福,一切尚好,如果韩兄弟不来,相信愚兄会更好”

韩信轻叹道“陈兄是在怪信大举进攻汉川,丝毫不念往日兄弟之情吧”

陈平摇头笑道“不,昔我共侍一主,愚兄力荐于你,是觉得韩兄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埋之可惜,这才排开万难以身担保;而今你我立场不同,正所谓战场无父子,私事小,公乃大,你率大军来袭关,愚兄丝毫不怪你,只是替你惋惜而已”

韩信哦了一声,淡笑道“惋惜如今韩信在楚国,身为霸王收下第一将军,统领大军几十万,尽可施展生平所学,这一战,只要攻入汉川,横扫汉军,然后再调转大军灭掉天下诸侯,使楚国统一天下,韩信便能超越战国四大名将,李牧廉颇白起王翦的功业,将来著书立说,写一部韩氏兵法,载入史册,此生足矣,这一切梦想此刻尽在韩信掌控之中,谈何惋惜”

陈平心中一凛,暗想原来韩信竟然有这么大的抱负,原来只以为他要统兵征战沙场,只为求的王侯将相的爵位,现在看来,却有与古人兵法大家一争长短之雄心,而且还要著写兵法,流传后世,万古流芳,这就大不简单了。

自古数百年出一圣,兵圣、文圣、剑圣、匠圣等等,现在都已经成为中古诸子,如老子、孔子、孟子、墨子、庄子、孙子、鬼谷子、鲁班子等等,这些开宗立派,著书立说,影响数百年后的社会,甚至还要一直流传下去,流芳千古

韩信见陈平一脸愕然,继续说道“我韩信带兵,多多益善,这一场仗,如果龙天羽亲来,而且倾注汉军主力,胜算五五分,现在久久不见龙天羽御驾亲征,想必是看不起我韩信吧,到时候汉川四处烽火,生灵涂炭,他虽有万恨,悔之晚矣”

陈平也非一般谋士将领,城府颇深,而且心计百出,立即恢复神色,虽然心中对这韩信更多出几分忌惮,但也不会慌乱阵脚,肃然道“韩兄弟,今日愚兄看在昔日情面,与兄弟聚首一谈,你虽有青云之志,兵神之才,可惜投错了贤主,项羽这人天生神勇,力能扛鼎,胆色过人,每次征战都身先士卒杀兵斩将,一人能独杀数百敌兵,可谓当世少见的猛将,也是热血方刚、不可一世的武人,但他杀戮太重杀气过盛,还常屠城坑杀降兵,性格孤傲自负、刚愎自用,不善纳言,专宠亲信和自家子弟,对有功之臣奖罚不公,对治国更是一窍不通,霸王可为无敌战将,却不可为君王贤主”

“虽然历朝历代都是靠武力打江山,开国立业,夺取天下,但这些开国明君哪个不是文武双全,如果要选其一,至少是文在先,武在后,只要懂得用人和驭将之道,心胸开阔广纳良言,懂得治国安民之道,才能为君,韩兄弟若连这一点看不清楚,将来必有大难,即使你攻破了汉川,手握数十万大军,项羽必然心存猜忌,一旦你功高盖主,恐怕难以善终,更不要说有机会著写兵法,流传后世,性命都难保了,还谈什么梦想”

韩信凛然一笑,喟叹道“纵观殷商周朝,春秋战国,历朝历代的将领,都逃过不出功高盖主,自噬自身的命运,这一点古今相同,明主也好,昏君也罢,皆会如此,难道韩信在投靠汉军,有一天手握百万雄兵的时候,龙天羽会高枕无忧如果我的锋芒盖过了他,恐怕韩信死得更快吧”

陈平摇头道“你错了,愚兄之所以弃楚从汉,不是因为汉王剑术高超,带兵如神,这些也只是一个将帅该做的事陈平是被汉王的胸襟气魄以及仁义之举所打动,尤其是他心胸开阔,选贤任能,但凡英雄不问出身,只看贤德和才能,赏罚分明,知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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