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齐爵还是将阡妩送到了宫门口,临走的时候非常傲气的看着阡妩,那双桃花眸璀璨胜过天上繁星:“给爷等着,明天爷就让人放你出宫!”

阡妩含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挥了挥手然后拿着令牌进了皇宫,今天她本来想做的事情一样没有做到,但是却收获不少,至少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她感谢那个少年!

齐爵心情不错的骑着马回去,骑到半路才一拍脑门:“糟了!”他忘记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下意识的就像调转马头,不过很快又停下了动作,他已经告诉她自己会找人去要她,那么只要明天自己派人去,她一定会出面,到时候把她带出来,再问名字也不迟。这样想着齐爵的心情又好了不少,骑马快速回府,他得去找爷爷帮忙呢!

阡妩低着头挑着偏僻的地方走,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回到静心殿,刚刚从后门进去就和急急忙忙而来的静容差点撞上,阡妩颦眉:“出什么事了?”

“娘娘!”静容看见阡妩一惊,随即又是一喜,不过很快又被愁绪代替:“娘娘请跟奴婢来!”

阡妩看着她那瞬息变换的表情,实在想不出什么事情能让一向稳沉的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抬步随着她走进去,那是寝宫内殿,她睡的地方。

静容带阡妩到床边,然后打开帘子,露出床上的情景,偌大的大床微微拱起,一个小小的人儿躺在上面,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肉呼呼的小圆脸此刻通红,那双聪慧清澈的眼眸此刻紧闭,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很是难受,这人竟然是小皇帝!

“这是怎么回事?”

静容小心的看着阡妩的脸色,却看不出喜怒,心中一凛,如实道:“半个时辰前奴婢去司织坊查看娘娘的春赏制作得如何,回来的路上路过琼瑶殿之外就看见草丛里有一个什么在动,奴婢上前一看,居然是个孩子,不由得上前将他抱起来,这才发现居然是皇上,只是他已经烧得没了意识!”

“奴婢知道皇上在宫里的日子,一时拿不定注意送到哪儿去,所以就抱了回来,正想着悄悄去请个太医,娘娘就回来了!”

阡妩听她说完没有说话,侧身坐到床边,伸手去摸了摸小皇帝的额头,入手的温度咯得她的手都疼了,她亲眼看见他被丢进湖水,又tuō_guāng衣服逃命,按照那些人对他的忽视度,他恐怕已经烧了几天了,也不怪得会烧成这样。

将被子掀开:“去拿些烈酒和手巾来!”

“是!”静容快速下去,去了旁边交代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去拿,然后又折回来,看着床上烧得厉害的小皇帝,撇开他是皇帝不说,他只是一个孩子,实在是让她不忍心啊:“娘娘!可要请太医?”

阡妩的目光从小皇帝身上转过来,定定的看着静容:“你在这宫里有多少心腹?”

静容没想到阡妩这样问,心中打了一下鼓,下一刻立刻跪地:“回娘娘!这静心殿上下奴才一共三十七人,宫女二十人,太监十七人,宫女归奴婢,从一等宫女到粗使嬷嬷一共有十一人是奴婢的人,当初都是奴婢手把手带出来的,而且很多奴婢都有恩于他们!”

“太监以德安公公为首,大概有十三四个人是他的人,德安公公和奴婢曾经服侍的主子一个是宫中的昭仪,一个是婕妤,两人年轻美貌,深得先帝宠爱,最后却没能争过那位……而奴才等人曾经露过脸,一直被庆公公打压,最后才被派来了这里!”

“奴婢等人在后宫已经是举步维艰,对娘娘绝对忠心,若有半点假话,奴婢不得好死!”

这是跟她交底么?阡妩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去,因为成了太后的眼中钉所以派来服侍她这个皇后,倒也真是匹配,反正都是被太后视为一类的人而已。

“你的话本宫先信着,忠心不是说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静容一个头磕到地面:“奴婢谢皇后娘娘!”

阡妩上前将她扶起:“本宫不希望皇上在这里的消息有人知道,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另外让人去请萧沉雪,就说本宫让他请平安脉!”

静容点头:“奴婢明白!”

等静容离开,阡妩拿过旁边宫女递上来的烈酒和毛巾,将烈酒倒进水盆里这才去脱小皇帝的衣服,为了好脱,阡妩将他稍稍抱过来,这是才发现他的身体似乎又轻了些,手下的骨骼都有些咯手。

阡妩的眉间沉了下去,轻轻的将小皇帝的衣服脱掉,当她将最后一件衣服脱掉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滔天怒火从心间燃起,手中的衣服差点被她捏碎:“怎么可以这样?”

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终究咬出来的,多少年了?似乎从那个人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发过怒,再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杀人,想要毁灭!

怀中的人儿脸上带着婴儿肥,光滑细嫩,看起来健康可爱,可是从他脖子以下,全身布满青紫,细小的伤口密密麻麻,纵横的伤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原本该白皙无暇的肌肤,此刻竟然连一块完好的地方都看不见。

一个被她死死封锁在回忆中的画面闪现在眼前,金碧辉煌的顶级包房,满地的靡靡和污秽,昂贵的地毯上躺着一个破败的人儿,七八岁左右,满身的的青紫暧昧痕迹,献血和浑浊的液体夹杂在一起,他虚弱的看着浴血而来她,在生命的最后绽放出她熟悉的笑容,他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这样离开,甚至都没来得急最后叫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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