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微微一顿,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才轻声道:“是堡主,他今早见你在书桌边睡着了,将你抱了过来,他吩咐我们别吵醒你。”
“哦,”我愣了愣,那他知道我看了他的画?一丝偷窥了别人的窘意涌上来,我连忙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锦娘将手中洗漱用品放到窗前架子上道:“已经过了午时。”
“那他们已经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是。”锦娘明白我是指地谁。走上来看着我:“堡主说你昨晚摔了一跤。有没有什么不妥?”
我愕住。他昨晚不是醉了吗?怎么知道我摔了。难道是借酒装疯?我有些恼怒。如果他是借酒装疯。故意将我当做顾清影。那就实在是不可原谅。
“该死!”我愤愤地低骂。抬头看道锦娘疑惑地眼神。这才回过神。挽起右臂地袖子一看。手肘一片淤青。
锦娘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精致地小瓷瓶。也不待我说话。倒出一些在掌心。轻轻帮我抹在青地地方。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治跌打损伤地膏药。清清凉凉地很舒服。我也不客气。拉下肩头地衣服。将肩膀也露给锦娘。闭着眼感受那膏药带来地一丝凉意。隐隐还闻到淡淡地不知名地香味。
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寻出路了,再这样下去,也不知会展成什么样子,我在心里默默想。
换好衣服,洗漱用餐完毕,我唤了锦娘,便出门了。
来到上官燕和褚隽明住过的园子,此时已是人去楼空,朱红的大门紧闭,心里有一丝怅然,如果昨日我露出什么马脚,他们会不会怀疑我?如果他们怀疑我的身份会生什么事?我失笑地摇摇头,看他们和凌奕有说有笑,其实神情里仍是带了一丝敬畏,即便是怀疑又能怎么样?
正在想着,身后传来响动,锦娘急急将我拉到一侧,我回头看去。
一队身着白衣,腰配长刀的武士,两人一组,抬着数十个红木大箱从我过来的路上正一路行过来。那大木箱看起来该是分量不轻,被他们抬着却脸不红气不喘的,他们仿佛没有看到我和锦娘,神色不变地从我们身旁经过,一路往下行去,速度很快,队形却丝毫不见散乱。
我一怔,这白衣人,红木箱我在哪里见过。心里顿时浮起那日在祭坛里看到的情形,立即明白,他们这是在——运毒?想起前世在电视里看过一些关于缉毒的片子,这阿芙蓉每年三四月开花,未成熟时便将果实采摘下来,然后炮制芙蓉膏,对了,现在是四月,正是他们制毒贩毒的时候。
我想也没想,抬脚便跟过去,却被锦娘一把拉住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去看看。”
“小姐,你不能去。”锦娘神情莫测的盯着我。
“我去看看有何不妥,否则你还以为我能做什么?”我不客气道。见她不说话,我继续道:“堡主并没有让我禁足,只要在这芙蓉堡内,你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锦娘愣了愣,一时找不到反驳我的话,我笑笑:“锦娘你也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吧,只要是这芙蓉堡的人也该都知道,我很好奇,去看看也不行?再说你还在我身边呢。”
“一个人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锦娘语带双关道。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不是吗?别跟我拧了,走吧。”我不理她,甩掉她的手,转头便走,还好那队武士是在下山,远远的能看到他们的影子,我一路跟了过去。
锦娘只有跟了上来,最近两天的相处,我对她一直都很和善,她也不好太反驳我,我心里偷笑,只要不跨过他们那根底线,我做什么他们也只有由得我。
来到一个小平台上,清楚的看到脚下那队武士将红木箱一个一个搬进了一个园子,视线不错,我停了下来,看他们有条不紊地将红木箱运进园子,园子门口有一个白衣武士,没有佩刀,正在点数,看样子是他们的头儿。
他们将这些箱子运出祭坛,应该是暂时存在这里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运走,如果他们要出堡……我心里亮了亮,正在盘算有没有可能打听到他们出堡的时间,如果自己可以偷偷溜进去,藏在某个箱子里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却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摇头甩开心中天真的想法。高大的影子挡住了我身后的阳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堡主……”锦娘刚要出声便顿住,想来是凌奕制止了他。
我想起昨晚的情形,心头微恼,懒得转身,漠然道:“看风景。”
“这里有什么风景值得你看?”声音还是淡淡的。
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来,这个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歉意么,昨晚做了那样的事。我骤然转身,阳光刺得我眯起眼,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恶意道:“看什么也比看见你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气愤,也许是怀疑他借酒装疯;也许是为自己昨晚一时的邪念恼羞成怒;也许是知道知道了顾清影并不爱她,自己却无辜做个替死鬼,反正说不明,反正就是意难平,反正就是想打击他。
他怔了怔,仿佛想起了昨晚的事,皱起眉道:“如果你是因为昨晚,我……”
“够了。”我打断他:“如果你想为昨晚的事道歉,我接受,替顾清影接受。”
看着他有些受伤的表情和逐渐升起的怒意,心里没来由的痛快,我恶意的笑着嘲讽他:“至于我嘛,不用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