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都聚拢了过来,紧张地围着贾梦妍一脸关切,没有人多看甄心一眼。

尤其是许沐,一手拿着手帕,心疼地擦着她精致小脸上的酒渍,一手揽着她肩膀就要往里走,语气急促,“赶紧回房间换套衣服,这么凉的天,别感冒了。”

贾梦妍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眼妆微微晕开,模样有些狼狈,却不肯走,反而不依不饶地瞪着楼下的甄心,震惊地质问,“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她的手居然不听自己的使唤?!

“贾小姐在楼上,我在楼下。隔着整整一层楼,我能做什么?”甄心的表情充满了好笑,“我倒是想对你做点什么,可惜,我的手远没有贾小姐那么长。”

是,她自小有点异能,能以意念操纵物体,那晚也是强撑着用异能把那个孙二少打残了,才勉强自救。

但她的原则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刚刚她确实又动用了异能,让贾梦妍吃了个闷亏。

那又怎么样?

她不承认,谁也不会往异能这方面去想,毕竟,那太匪夷所思。

而她,当然是绝对不会主动承认的,因为她没道理让自己白白受辱。

若不是有这点异能傍身,她那晚已经遭了殃,生死都难料。

而刚刚那一杯酒若是兜头泼下来,又狼狈又尴尬、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脸面的,依然会是她甄心。

所以贾梦妍这个暗亏,吃定了。

相比于她的损失,这点小小惩罚,对这位金贵的贾小姐来说,实在太无足轻重了。

“贾丫头,先去把衣服换了。”

此时,萧庭礼也发话了。

可就是这么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却惹的贾梦妍突然发起脾气来。

“你以为是我栽赃她吗?”

贾梦妍用力跺脚,声音又气又急,“这个女人刚才明明就不对劲!我本来是要拿酒泼她的,结果她瞪了我一眼,那酒就泼到我自己脸上了!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位贾小姐还真是敢作敢当。

甄心本以为她会装无辜,不想她却根本不屑伪装。

看,这就是有人宠的女人,底气十足,有恃无恐,犯错都犯的肆无忌惮。

贾梦妍不说这番话还好,话一出口,大家的表情顿时都带些无奈的宠溺,因为这显然坐实了她们的猜测。

今日到场的,无一不是贾梦妍的好友,按理都会站在她这一方,无论她是对是错。

可甄心是萧庭礼带来的女人,萧庭礼如今不表态,谁也不会傻乎乎的先发难。

“手这么凉,赶紧先去把衣服换了。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此时,许沐再次开口了,一边强势揽着贾梦妍转身。

贾梦妍的声音,委屈的带着哭腔,“他们都不信我!我才不屑故意泼自己来嫁祸她!”

“我信你。”许沐的声音干净利落,“我了解你,你没必要。”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贾梦妍的情绪已然得到安抚,再没吭声儿。

众人散去,甄心仰头看向萧庭礼,“萧先生吃醋吗?贾小姐的心,已经被许沐收的服服帖帖了。”

萧庭礼眉宇间是淡淡的不以为然,修长手指只是在她肩头弹了弹,“去擦一下吧。”

甄心顺着他的动作扭头,几滴清晰的酒渍赫然入眼。

洗手台前。

甄心专心地擦拭好衣服,转身便要离开。

迎面,却看见许沐恰好走了过来。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想法,质问,嘲讽,怒视,甚至不甘,委屈,愤懑……

但她最后选择视而不见,面色平静地朝外走去:就算他是来替贾梦妍兴师问罪的,她也丝毫不惧。

因为他并不知道她有异能这个秘密。

原因无它,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被人当成‘异类’,看成‘怪胎’,尤其是他,她心爱的男人。

如今却庆幸,还好没有告诉他。

“你今天是故意带萧庭礼来报复的吗?”

即将擦身身而过的刹那,许沐突然开口。

甄心脚步一顿,忽然想笑,“报复谁?贾梦妍?还是你?”

她说话的时候头也不回,一眼都没想多看他。许沐的心底涌起丝丝缕缕的复杂情绪,可面上毫无波澜。

“你现在和萧庭礼什么关系?”

“你现在和贾梦妍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

“你又为什么?”

“为了少奋斗二十年。”

“我不信。”

甄心终于还是忍不住微微转头,审视着许沐的一双瞳仁,黑白分明,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熟悉的眉眼,“这个理由太烂。”

许沐听见心底有什么声音,正在蠢蠢欲动,想要脱出胸腔。

“谁看见kiki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它!”

贾梦妍惊呼的声音,忽然在客厅里响起。

许沐看了一眼甄心,他知道她在等自己的答案,但他选择立刻转身走向贾梦妍。

“别慌,kiki不会丢的,前后门都有人看着,它溜不出去的。肯定是在别墅的哪个角落里贪玩。”

许沐牵住贾梦妍的手,哄孩子般在她手背轻拍了两下,然后就指挥佣人们去各处寻找。

其他人也都帮着一块在找,到处都是在呼喊‘kiki’的声音。

甄心对贾梦妍既厌恶又痛恨,但小狗是无辜的。这别墅里又是泳池、又是假山亭台,很容易出意外。

而她无法坐视不管,又一只乖巧的毛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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