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礼一只手掌贴着甄心的背,轻轻拍了几下。

“萧庭礼,我难受。”甄心的小脑袋在他胸口用力的拱,一下一下,重重的磕,以此来缓解那股大脑即将爆炸的痛苦感。

萧庭礼感觉到胸口一股钝钝的疼,视线在她头顶停留了几秒钟,依旧伸手拿过了倒满的酒杯,“难受也要喝完。”

他一手卡住她的下颚,一手将杯子用力压在她唇角上,“张嘴。”

甄心机械地张口,双眼空洞,男人手上的动作一刻未停,灌下一杯,立刻又拿了一杯。

整个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她被迫吞咽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

甄心的头发不知道何时松开了,散乱在肩头,胸口一片酒渍湿透了衣服,看起来不堪极了。站在旁边的黎一都不忍心看了,皱紧了眉心转头,看见韩蓓蓓双手捂嘴,已经哭的跌坐在地。

连他们都看不下去了,想来亲手执行的萧庭礼,心里,一定更不好受吧?

甄意又气又急,不顾一切的挣扎大吼起来,“萧庭礼,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姐!”

“她是你女朋友啊,你不是应该救她的吗?”

“你要灌就灌我,都是我的错!”

“萧庭礼,我艹你大爷的,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甄意撕心裂肺地吼着,口不择言,在这样的环境下却越发的显得可笑。

贾国政冷眼坐在桌后,甄心就在他面前,两瓶50几度的烈酒灌下去,此刻已经烂醉如泥,活像条瘫倒在路边的死狗,在萧庭礼手里连挣扎一下都不会了,他看的真是爽极了!

甄家这两姐弟,状况越是凄惨,他心里才越发的感觉出了一口恶气,不论是之前的还是今晚的。

因为他贾国政最享受的,本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凌驾于众人之上,还能将他们狠狠踩在脚底下肆意的蹂躏。

“干得好,庭礼。”贾国政深深地吁出一口长气来,满脸都是解恨的神情,“你早就应该这么对她了。”

甄心眼前的世界在不停的旋转,最后一杯烈酒灌下后,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的灵魂脱出了这幅残败的躯壳,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俯视着她这可悲又可笑的遭遇。

她想,快要死的人,大概也就是这样的痛苦折磨吧?

胃里抽、搐着翻涌,她再也承受不住,嘴一张,一口积压在喉头的烈酒喷出来,喷的萧庭礼满脸。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男人坚硬的线条往下淌,他眸底透出阴鸷,手指一松,甄心软软地倒在地毯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闭上了。

“姐!”

“心心!”

黎一连忙递上纸巾,萧庭礼慢条斯理地擦了脸,然后一根一根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贾叔叔,您满意了吗?”

贾国政不满意。

但他也知道,萧庭礼肯在他面前亲自动手,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给足了贾家面子,给足了女儿面子,所以他面无表情地点了头,“这两个女人,你带走吧。”

萧庭礼没有动,却是冲着黎一颔首,“把甄意送去市医院。”

“是。”黎一立刻走向门口。

贾国政皱眉制止,“等等,庭礼,这个混账你不能带走。”

“为什么?”

“你可是听见了的,梦妍小产就是他害的,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萧庭礼脸色森寒,一股看不见的低气压,已经凝聚在他周身,“对,我听到了,梦妍出事就是他害的。”

“所以,你只能带走甄心和那个女人。”

萧庭礼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仿佛听见了笑话般,“贾叔叔,我看你是气糊涂了,这件事和甄心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是她弟弟惹的祸,所以我让她这个管教不严的姐姐代过受罪。她是我的女人,还是我亲自动的手,现在人搞成这样了,你跟我说不行?”

“庭礼,你可没有和我商量过,要这么个处理方法。”贾国政瞪进他眼底。

萧庭礼讽刺地弯了弯唇,转头指向地上的甄心,“你要不同意,刚刚怎么不说?你以为她现在这样,我看着心里好受?”

“梦妍失去的,可是一个孩子!那是我们贾家的长孙!”贾国政不依不饶。

萧庭礼端坐在沙发上,气势稳如泰山,仿佛正在和凶狠狡猾的对手谈判,一字一句都不让,“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但我不相信,一句气话就能折了一个孩子的性命。贾叔叔,能让的我都让了,萧家和贾家可是世交,莫要因此失了和气。”

贾国政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盯住甄心,“这两姐弟满口胡言乱语,何况她先前已经承认了,那句话就是她说的。”

萧庭礼冷冷瞥向甄意,“说,到底是谁说的?”

“是我!我说的!”甄意的理智还在,所以他听懂了萧庭礼和贾国政在争论什么,连忙急声应道。

萧庭礼的视线落回贾国政脸上,“贾叔叔,该罚的人我也罚完了。如果你现在非要跟我说,你不同意这么处置,那么接下去要怎么收场,你教教我。”

贾国政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深知自己中了萧庭礼的圈套,如今这杯苦酒就是摧心的毒药,他也不得不闷声吃亏吞下去了。

毕竟,对方刚刚下手那么重,连他看了都不禁忌惮三分。

最重要的是,他对于自己女儿流产的真相,也不是尽信听之。所以他怀疑,萧庭礼或许多少也已经察觉到了。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差不多算了。

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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