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大口大口的喘气,接着一阵咳嗽,脖子上青紫的厉害。他嗓子明显受伤了,张嘴却疼的没办法说安慰表姐的话。而且身上还有定身符,他想动一动都不行。
姜鹤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急切地伸手揭下他身上的定身符,又立马往他身上拍了三张护身符上去,再扶着他往旁边地上画的圆圈里坐下。
这时,找到徐谨和宝宝藏身地的男修正在对东厢术法攻击。他没想到,除了外边的防御阵之外,小小的三间山神庙居然还有一层防御阵。
他发动术法连续攻击十几次,阵法稳固的可怕,衬托的他的攻击不痛不痒。他霍然回头,目露凶光。
时刻注意男修动向的姜鹤对上男修凶恶的目光,吓得一抖,却紧紧攥着手中再普通不过的一把小石子,挡在高诚前面,扬手一洒。小石子纷纷落地,像有生命一般在地上滚动,迅速组成一个圆,正正好好压着地上画的圆。
男修没看出什么问题,却不代表不在意姜鹤的古怪行为。一个眨眼间,他出现在姜鹤近前,同时探手抓向姜鹤。
他的眼睛看到自己掐住了姜鹤的脖子,他的肢体传达给大脑的是用力过猛捏断了姜鹤的脖子。他觉得晦气,像丢弃破布一样甩开尸体,却没有听到尸体落地的声音,反倒听见似一截木桩落地的声音。
他的身体动作快于大脑,整个人眨眼间闪到了它处,视线内没有尸体、没有先前的人质,整个山神庙突兀地被薄雾笼罩,薄雾又眨眼间转换为遮挡视线的白雾。
他意识到不好,左突右冲,无论往哪个方向冲,不管冲出去多远,怎么也摆脱不掉白雾的笼罩。山神庙的院子对他而言不过是方寸之地,可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也离不开这方寸之地。
院外,二对一的两个战场,元先生和天华已现颓势,被打败杀伤只是时间问题。
整个院子被白雾笼罩,无论是山神庙的建筑,还是院中的人,都从视线中消失,只余飘忽的白雾。
突然,白雾上方传来一声直达人的灵魂深处、震颤心魂的惊雷声。
战斗的双方被惊雷声震的脑子嗡的一下,失神的一瞬间,半空中的人摔在地上,术法发动一半的因打断而被反噬,挥出武器的武器落地差点伤了失控的自己。
一切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回神的众人迅速捡拾自己的武器,各占一边,呈对峙之势,脸色都不怎么好。
元先生在警惕敌对四个修士的同时,不时分心看向白雾。
天华注意到他的异样,低声问,“先生发现了什么?”
元先生低语,“还不确定。”
他的话音刚落,白雾开始消散,慢慢变得稀薄,院中的情景一点一点显露在众人眼前。
姜鹤闭着眼睛盘膝坐在地上,手上掐诀,额头布满汗珠。她的身后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高诚。
姜鹤的前方五步远的位置,一脸凶相的男修单膝跪地,手中双剑插在地上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哥!”
“宗主!”
“宗主您怎么了?”
“大人!”
四个修士呼喊着一股脑冲进院中,冲到了男修跟前,呈护卫姿态。
元先生和天华不可能坐视不理,冲进来护在姜鹤左右,即便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时,特事办的后援赶来了,共三个男修,其中一个是姜鹤见过的胖墩先生。
姜鹤适时睁开眼睛,没有理会剑拔弩张的气氛,直视一脸凶相的男修,“私闯我的地界,第一罪。伤害无关普通人,第二罪。毁坏山中草木,影响山中生态,第三罪。攻击山神庙,第四罪。你和你的手下,了结和特事办的事情后,罚在山中做三年义工。”
其他人要暴起,却听身为某宗主的男修声音低哑地回了一个字,“是。”
姜鹤掐了一个复杂的手诀,打在男修的额头上。
男修及手下四个修士顿时感觉灵魂深处多了一道束缚,男修一脸平静地擦掉嘴角的血,其他四个修士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忌惮、恐惧两种情绪。
姜鹤看了一眼天华,“你们的事赶紧处理一下,处理完把我的义工还给我。”
换作平常,天华可不会答应姜鹤的自作主张。现在不同,她面上不显,心里却对姜鹤起了忌惮之心,有些心不在焉地答应,“我尽快”。
天华和三个同事把五人押到别处去说话,元先生留在原地没动。
姜鹤呼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总算唬住了。”缓了缓,站起来时整个人晃了两下,皱着眉头按压太阳穴的位置,“元先生,麻烦您把我表弟叫醒一下。”
元先生沉默地蹲下来,拍了几下高诚的脸,“醒醒,别睡了。”
高诚迷迷糊糊地醒来,声音透着迷茫,“我怎么睡着了?”坐起来发呆几秒,人清醒了,瞬间一脸惊吓地左右看。看到姜鹤就在自己身边,毁他世界观的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他立刻跳起来,“姐,姐我是不是大白天做噩梦了?”
正想开口安慰几句的元先生,“……”
姜鹤虚弱地笑了一下,“嗯,是噩梦,醒了就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说话的时候,她仔细看过高诚,确定他身上的伤消了大半,尤其是脖子和脸上的伤基本看不出来了,说话声恢复如常。她安心地一笑,“走吧!进屋。”
接下来,高诚从情绪低迷到兴高采烈地帮姜鹤晒蘑菇、放黄牛山羊,只用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