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城里人多,混在人群中逃出去!”小厮见识浅薄,没想到姚掌柜有一邀月宫的班底,只想帮眼前小鬼头躲开仗势欺人的贤王。
“大哥……”姚悟晟挤出眼泪,跪地叩拜,“若我逃了,姐姐…等我再遇上个像大哥般的好心人,一定回来将姐姐救走。”
谎话连篇,小破孩说得自个儿听不懂。
“等着,不,到偏门等我。”弄辆马车不难,厨房里就有一辆。厨房小厮掏出钱袋,“我尚未娶妻,又无高堂需奉养,你将这三两多银子拿去做个备用。”
看看星星了!姚悟晟怀揣几万两银票,打理名声斐然的邀月宫…他知道三两银子对于邀月宫来说,少得可怜吗?
收吧,那是钱耶,多总比少好。见钱眼开,伸手接过钱袋。
分头行事,小厮回到厨房,折腾出天大动静,打扰了宿在附近的厨房大叔和帮厨们睡眠。
“哎呀,平日只知道你传菜时,腿跑得快,没想到阿花不知去向,你顶上劳力了。”厨房大叔哈欠连天。
“面粉不够,白米也需再添些……”厨房小厮日日在此忙碌,熟悉得很。
“买吧。”厨房大叔递出腰牌,“谁愿趁夜进城采购?”
帮厨们哈欠连天。
“懒鬼!”厨房大叔走向马车,套马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头来,还是我老人家亲自出马。”
“我去吧。”厨房小厮接过马缰。
“有良心。喏,这十个钱赏你了。”跟随世子多年,厨房大叔有动用小面额银两的权利。
“谢谢管事。”厨房小厮独自驾车往偏门而去。
瞧见马车驶来,换了寻常衣裳,装成逃跑模样,姚悟晟鬼祟探头:“我在这里!”
“快,上来!”头回办大事,厨房小厮格外紧张。
钻进马车,姚悟晟窝在车内打盹。
马车抵达城门边,厨房小厮递出世子腰牌:“天亮要出发,需添置些食材,请官爷行方便。”
撩开车帘瞅瞅,士兵盯着睡意朦胧的小破孩,看了又看:“走吧。”
进城以后,厨房小厮将马车往集市附近的店铺赶。
“就在这停一停。”看见药材铺了,姚悟晟轻唤。
“就此别过,一定要逃得远远的!”小孩真可怜!小厮递出刚得的十个钱。
“不要了不要了!你留着用吧。”太少了!拿着碍事。姚悟晟嫌弃。
“快走!”厨房小厮催促,唯恐被人发现,小孩逃不了。
待会还得坐马车回去,靠两条腿追队伍太累。姚悟晟装作感激,紧紧抱住小厮:“大哥,此时一别,不知这生还有缘再见吗……”
“别哭。”厨房小厮心软。
“我被迫支撑邀月宫,其实除了姐姐,没人疼我。如果我不知道怎么跑,还跟大哥回去。那里有姐姐,还有大哥。”姚悟晟说得泪奔。
“仅有一个时辰可用,若你跑不掉,就回去再商量。”太可怜了!厨房小厮上贼船。
好耶!姚,你是我的亲哥哥!”
戏演得差不多,该买药了!紧紧抱一抱,松开手,撒腿便跑。
叩响药材铺大门,待小二开门时,以玉王佩开路。
“认识吗?”姚悟晟傲慢。
“不认识。等着,我去请掌柜。”小二虽不认识玉佩上的字,但瞧着如此通透、能与烛光辉映,也知此佩有来头。
掌柜披衣而至,审视玉王佩:“小哥想要什么?”
“人伤了五脏六腑,看起来还好,但起不了床,就照我说的症状,抓你们曾给患者包过的药。”收回玉王佩,姚悟晟出题。
“容老夫想想。”此佩刻了朝歌玉王名讳,眼前小鬼怎会有使用王爷玉佩的权利?掌柜琢磨。
瞧透眼前人心思,姚悟晟撩起短袍,落座:“我乃姚悟晟,听说过邀月宫吧?”
“拿库房里老夫偷抄的几份单子来。”不知道姚悟晟,但邀月宫为皇上、太后演出之事,闻名遐迩。掌柜取库单。
掌柜飞快包药。
姚悟晟立在柜台前瞧得仔细:“别以次充好,我付银子的。”
“不敢。我们打开门做生意,靠的是信誉。无论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皆给真材实料的药。”掌柜将包好的药递出。
“什么?六千两银子?这么多的钱,能买下你的店了!”结算银两,姚悟晟嚷嚷。
“一言难尽。”掌柜朝小二招手。
小二一声叹息,入内室端来只盖着红布的盘子。
姚悟晟好奇,扯下红布,见托盘上乃两只不可入药的坏鹿角。
“本店储存许多名贵药材,可一日之间,不少名贵药材,霉的霉、臭的臭。你看见的鹿角只是其中之一。”点点药方,掌柜请小鬼头看仔细。
药单里用了许多名贵药材,若药铺大多数的药材坏了、不能入药,那药费肯定涨。姚悟晟点头,给了银两。
“不许说出玉王命我今夜买药一事。”封口,姚悟晟再给银两,放下一千两封口费。
“小人遵命。”财大气粗,又拿得出王爷佩,掌柜信此人为赫赫有名的玉王亲信,重誓保证,“绝不透露半字。”
寻僻静处,解下肩头为哄小厮信服逃跑一说,装模做样收拾的行装,毫不在意将衣服扔了,换进药包。
见多了几包,将药包打开,灌进腰带里,又用细绳将每包药分开。
这才心满意足,前去与厨房小厮会合。
“东西贵死了!”厨房小厮感叹,摸摸小脸,“回去吧。几两银子做盘